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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

她站起身，向陶警官点点头，示意可以让法医科把姜兴国带走了。

并开始在桌子上安安静静写谈话笔录。

尽管坐在椅子上的方照影不苟言笑，但静默中的恬静像是一汩流淌泉，让刚刚还在燥re的接待室显得格外安宁。

让关渡暂时忘却了心中的压迫感，目不转睛看着她，露出淡漠又深不可测的眼神。

不知是不是连夜值班的原因，关渡的心一起一伏的，看着她水灵灵的眼睛与长长的睫毛伴随着动笔的频率颤动，他的身体里有什么在奔涌。

但他还不能释放这股力量。

于是向旁边走了两步，双手插兜，背靠在白墙上，吐了ko气。

完成工作后，方照影走到门外，发现关渡没走。

关渡直挺着，目光皎洁，很骄傲地说：“小影还是长大了，这身制服很适合你。”

经过了上午的周折，方照影的眼里都是沉淀下来的冷静自若。

“就算穿上这身制服，还是经常会叹气，无能为力。”她说。

“有无力感，也正是因为你有痛觉。会解人意，当事人才放心。”

关渡的分析温暖又冷静，是大哥哥的感觉。

但这也是她最害怕的事。

她时常期待面对自己的关渡可以有一些情绪浮动，向她袒露更灵动的自己，可以放心吐露弱点、释放情绪，不用总是一个人憋着，一个人承担。

可是这种期待落空得很快。

从小到大他都如此，拥有平常又力求完美的心态，特别是在和方照影相关的事情上。

他总是自己做到了才能彻底向她展示一切，甚至才会出现。

高中的时候，关桥分不清“破釜沉舟”是褒义词还是贬义词，总是拿不到辩词选择题的那三分。

方照影就告诉他：“这个词可以和关渡划等号，绝对是褒义词。”

关桥啧啧嘴，洋洋洒洒一通：“那我更分不清了，和我哥划等号怎么就是褒义词啦？他每件事都破釜沉舟，就是好事吗？”

于是方照影重拳出击在关桥的肩上。

关桥还是不服气：“我真的觉得我哥太累了，啥都自己撑着，我爸妈总是给他开会，说有事就往家里扔，家是避风港湾啥的，也不知道他听进去没。”

那时候的方照影从不觉得和关渡具有同一xin的“破釜沉舟”有一天会变成贬义词，直到后来，她发现自己喜欢他，希望与他势均力敌的时候。

然而，他还是在破釜沉舟，此刻他沉稳的夸赞和看不透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如果有一天，他还没有成功完成一件事就摊牌，说明他真的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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