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地来到取外卖的柜台前，没有看到任何外卖员，而与此同时，电话也挂断了。

他点击来电时的虚拟号码，拨打回去，对面很正常地接听了。

“你的外卖我放好了，看见了吧？麻烦给个好评。”

对方毫无异样，让他收敛了一丝质疑，垂眸看了眼手里的外卖，一切如常。

只是，听闻这个声音，他竟然说不出话。

他把对方的虚拟号码发给了苏天，让苏天查一下号码的使用者。

苏天回复：对应的真号是一个外卖平台的集团号，怎么，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吗？

关渡：不知道，希望是自己多虑了。

第二天，他还是不放心地去局里查看了一下监控，但是画面并未捕捉到那双眼睛。

与此同时，方照影也无恙了，办好了出院手续。

终于可以不纠缠于过去，走在出院的路上，她难得豁达和快乐。

尽管给他的回复是一句实在抱歉，但她身心轻盈，浓烈着的是实在的甜意。

大年初三的傍晚，祁冬月把车停在医院门ko等她。

“方照影！上车！”

她们要去看一年一度的江仙河新年花灯展。

“挺传奇的，”祁冬月感慨，“我对关渡的转变真是又气又喜。”

虚虚实实之中，方照影闭上眼深呼吸，脑海中闪过的曾几何时被晚霞浓墨重彩地润色，留下斑驳又平静的惬意。

还好差了一点才放弃，还好一切都来得及。

江仙河步道上的花灯已经点亮，列队表演的演员也陆续从巴士上走下。

方照影和祁冬月各自拿着一个走马灯形状的冰淇淋，拍完自拍照后，并肩走在路上聊天。

突然，一只手落在了方照影的肩上，她余光捕捉到，这只手的中指被铅笔磨出了老茧。

那是关桥的身份象征。

紧接着传入耳的，是他一声挑逗意味十足的“嫂子”。

“嫂子，看花灯啊？”

她摆出闭合的兰花指将他的大手弹开，接过玩笑：“呦，是弟弟和弟妹啊，哎呀嫂子大病初愈，出来放松放松。”

关桥呵呵，翻了个白眼。

身旁的田汐疑惑道：“方照影和你哥到底成没成？”

关桥摆摆手：“怎么可能，我都和你解释了，除夕那天我开玩笑的，我哥能给我带个嫂子我都觉得是女娲在造福我们家。”

原来他真不知道，关桥的心眼果然时多时少。

田汐追问：“你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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