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仅仅是手抖了,他整个身子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墨宇泽很多年没有哭过了,因为没什么配得上他的泪水了,从来不知道自己体内有这么多泪能流出来,更 不敢相信,这些泪水,居然只为了一个人流。
墨宇泽叹了一口气。悠长又迟缓。
许临安推开门的时候太阳还挂着,天边染着血色,浓烈的像是巨兽的血盆大口,墨宇泽早就给了他家里的 钥匙,他直接进去就行了。
名利场今天没让他去,他就干脆直接来了墨宇泽家里。墨宇泽正窝在沙发上浅眠,身上盖着薄毯,耳朵上 还挂着耳机。
许临安没有打扰,他骑车过来的,嗓子有些痒了,干脆熟门熟路的去了厨房倒一杯水。
茉莉花茶就放在桌子上,蒸腾的热气盘旋在上面,浓重的雾色,边上孤零零的放着一个小小的药瓶。
许临安皱了皱眉,拿了起来。
他见过。
他就像他和墨宇泽说过的那样。他是从地下来的,踩着蜷蚁和螟蚣的尸体,翻越污浊和泥秽的阻挡,即使 他是纯洁的又骄傲的花,根也是深栽在土里的。
他了解他们这种所谓的上流玩法。
这种药,助兴的。
但许临安并不认为墨宇泽需要这个东西。
他的手死死地攥成了拳,指甲好像要陷进掌心的肉里一样,可他却没有感到疼痛。
许临安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身走进了厕所。
他打开兜里那个有些过时的手机,联系册里躺着一个他需要的人。
“喂。”
沈瑜楠看着手里的电话,叹了一口长气。
江子秩被他绑在床上,黑铁的镣铐和小老虎白皙的手腕形成强烈的对比。
“安静。“沈瑜楠瞪了一眼江子気,翻身下了床,站着落地窗前接了起来。
“许临安 _“
“你们想干什么。“***Y***Q***Z***W***5***C***O***M#言&&&情#中文&&&&网许临安的眼里都是阴翳,声音全是沙哑。
“不想干什么。“沈瑜楠伸出手,抚上了巨大的玻璃,冷意从指尖传到他的心房,“一次交易罢了。” 沈瑜楠把来龙去脉说的分清,他不知道许临安现在是什么情况,总归不会太好。
沈瑜楠手不干净,人命在他眼里也就是一笔赔偿金罢了,但他心底里还是眷恋着什么的,他也说不清,可 能是阳光里的那个的笑,可能是小孩嘴角若隐若现的梨涡,也许甚至可能仅仅是那份好吃的三明治而已。
许临安没有说话,好像他全身的力气都随着沈瑜楠的话流光了,他把电话挂了,手有些无力的垂了下来。 他透过窗子去看外面的天光。
红色的,极致的红,像火也像血。
墨宇泽院子里种了一株花,现在开了,白色的,不过也被着天色染的血红。
春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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