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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冬道:“蔡太监没有乡党、结义,日常起居都在九宸宫里外, 房中虽有不少金银, 但都不足以为凭据。”
容晚初静静地听着。
蔡福自始至终都没有招认什么东西, 那枚包着粉末的纸包是用了人皮面具黏在他手上的,因此没有被稽查出来,倘若不是他为了药效散发而主动地揭开纸包, 即使是容晚初嗅到了些许不对, 也很难第一时间把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被发现之后, 若不是周边的卫士出手及时, 他险些就当场咬舌自尽了。
——包括他在耳殿里拼命地向她磕头, 也不过是求一个速死罢了。
说实话,从前蔡福也时常在容晚初面前服侍, 她却从来不曾看出这原来还是一个可以效死的“国士”!
对这样的人,就是最擅长刑讯的内官也只能徐徐地施展手段, 一时半刻拿不出新的进展来。
忍冬没有卖关子的意思, 前头的事都三言两语说得简洁, 跟着就道:“……属下在他三、四件衣裳的内角夹层里,都找到了缝在里头的一角帕子, 那帕子花纹绣得十分的细密、精致, 不是寻常的宫样, 而且几张帕子都无二致,属下因此拿着帕子去浣衣局,查问了几十个浆洗上的婆子,认得出的人, 都一口咬定这是解颐宫的一等女宫人,叫玛瑙的贴身用物。”
容晚初不意会在忍冬口中又听到玛瑙的名字。
忍冬误解了她的沉默,解释道:“属下细细地稽问过平日里与蔡福有私交的太监,没有人知道蔡福和玛瑙之间的关系——反而是夜香上的一个不起眼的小杂役,说蔡福和玛瑙原来是一对对食,只是他也不知道这关系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忍冬道:“就连蔡太监的干爹李盈都不知道他们这层关系。”
容晚初默然。
甄漪澜进宫之前,玛瑙和蔡福就是想见也见不到一块去。只可能是玛瑙跟着甄漪澜进了宫,才想了这个法子,在九宸宫埋下了这样一枚钉子。
宫女和太监之间对食,向来不是什么罕事。前朝还曾有皇帝为此大杀了一批宦官——可惜,宫里头阴盛阳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利益和算计,这样的事虽禁不能止,也是必然的了。
甄漪澜,可真是舍得。
当时的蔡福,连干爹李盈都还没有发迹,跟在陈满后头像个小跟班似的,她却能把玛瑙这样贴身体己的丫头,舍给那样一个不起眼的小喽啰。
如今想来,也幸好殷长阑是个凡事惯常自己动手的,有个李盈跟前跟后,泰半的事就妥当了,蔡福虽然外头光鲜,里头却并没有多少真个近身服侍殷长阑的机会。
这样一想,竟连李盈的忠诚也不敢全信了。
偏偏在这样要紧的时候,偏偏他给人诱走了关在了官房里,偏偏就出了事,怎么就一定是蔡福的同党骗了李盈,就不能是李盈和蔡福心照不宣、彼此同谋呢?
容晚初不由得苦笑。
她什么时候也开始“蛇影杯弓”起来!
可见几件事突然勾连到了一起,让她也失了平常之心了。
她声音就自然生出两分疲惫,低声道:“玛瑙没有了!”
忍冬查出了这一条线,因着殷长阑前头有过交代,凡事先要在容晚初这里过个明路,准备接下来就要去查那玛瑙的。
这时不由得也有分愕然,道:“难道风声走漏了?”
她自我否定道:“不能。那玛瑙和蔡太监之间的关系十分的隐秘,就连蔡太监留下玛瑙的信物,都想尽办法缝进了衣服里,唯恐给人知道。那倒夜香的杂役太监,也是前两天当值的时候,刚巧看见了一点影子,正准备这几日就拿这件事来好好地敲诈蔡太监一笔,只是还没有来得及……”
容晚初并不知道玛瑙“不在”的具体情形,也不能回答她的话,她此刻心里反复掂量的,是狻猊发狂这件事同玛瑙的主人、贤妃甄漪澜究竟有没有关联?
倘若说有关联,甄漪澜在她的心里,并不是这样一个做了事却沉不住气、急慌慌地忙着杀人灭口的人!
倘若没有关联……
世间怎么会有这样巧合的事呢?
容晚初察觉出自己的心态有些不妥当。
这样反反复复、疑神疑鬼,无论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样,都只会让她自己越来越不相信自己,以至于往后行/事也生出心魔来。
她这一刻忽然有些难以言喻的孤单。
如果殷长阑在这里就好了。
她也不一定要和他说话,只要知道他在她的身边,她心里就能生出无穷的底气和勇决。
可是殷长阑在前头处置朝中的事。
在这件事情上,宫闱里的阴私终究只是手段,或许可以从里头窥知一点始末,但最终仍然要落在朝堂上的。
她原本最不耐烦这些见不得光的阴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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