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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玄明知不知道霍皎和容婴之间的关系?
容晚初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她道:“哥哥性子缜密,在这样的大事上, 必然是慎之又慎——连我都不曾知晓, 又怎么会泄于容玄明之耳?”
殷长阑微微沉吟。
容晚初以为他是并不大相信, 回过头来自己想想,也不由得稍稍踟蹰起来,慢吞吞地道:“难道真的被容玄明察觉了?”
她下意识地觉得没有, 但细细推敲, 又忍不住怀疑自己的直觉。
殷长阑的沉默却只是因为想到了别的。
少年男女慕艾, 彼此生出私情, 倘若不慎曝于人前, 付出更惨重代价的往往是女孩儿——于男子而言,这不过是一桩风流韵事, 事虽荒唐,但当世人皆以为如此, 久而久之, 男子就更加肆意坦然。
容婴是容景升的嫡子, 容阀的嫡长,亲事更不会轻易被私情、人言左右。他能够把与霍氏之间的关系藏得如此密不透风, 恐怕更多的还是为了保护霍氏女。
殷长阑冷眼旁观, 看过容婴对小姑娘的用心。
但即便如此, 他也把妹妹都瞒过了。
也就是说,至少在那个时候的容婴心里,霍氏的地位相较于阿晚,并没有轻过多少。
一个男人重情义, 懂得保护自己的女人,对殷长阑而言,是一件值得称道的事。
所以——
如果容婴真的忘记了什么,为什么唯独是霍氏女?
如果容玄明并不知道霍氏的存在……
殷长阑微微眯起了眼。
容晚初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有些担忧地抬头看他。
殷长阑回过神来,摸了摸她的眉梢,柔声道:“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两、三年,但只要发生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这件事我知道了,会安排人去细细地查探的。”
他把小姑娘往怀里带了带,道:“我们先查一查,那一年舅兄跟着容毓明都去了哪里,见过些什么人,究竟有没有受过伤!”
容晚初叹了口气,枕在他肩上轻轻点了点头,道:“我在府中还有些旧人,进宫的时候怕他们留下来招眼,都打散了,泰半都放到了庄子、别院里去……我也使人慢慢探问一二。”
她心里沉甸甸的,解决了容婴这件最关心的事,还有霍皎,还有甄漪澜……她心里念着,就忍不住又叹了一声。
殷长阑好像对她的心思洞若观火似的,轻轻笑了一声,道:“至于霍氏女那里,我原本想着,等到时机合适的时候,就把她和甄氏都送到皇陵寺,或是长乐夏宫去,如今倒显得不大尊重了。”
长乐夏宫是先代皇帝在陪都修建的离宫,泰安皇帝在朝时,也年年夏日都往长乐宫去避暑,到泰安三十年往后,因为年岁渐渐大了,经不起长途跋涉的颠簸,才停了这项惯例。
他垂着眼,把小姑娘颊边乱飞的鬓发捋了捋,道:“这种事我出面不大合适,就都交给你来做主了。”
容晚初抿了抿唇,说了声“好”。
殷长阑笑着垂头吻了吻她的眉,又叼着她的耳尖低声道:“那今晚就不要回去了?御膳房新酿了两坛圆子,说是主事又翻了师父留下来的手札,寻出来个陈年老方,正好阿晚尝一尝合不合你的胃口,倘若不合意,就罚了他的俸禄……”
容晚初红着脸轻轻推了他一把。
虽然回来换衣裳的时候就想着要留下来了,可是被男人这样密密地贴着耳朵,还是生出一股格外的羞赧来。
她如今还吃着药,殷长阑尊重杨院正的意见,就是留了她在宫里,也克制着并不真的动她,大男人夜里面朝她贴在榻边上,生怕冒犯伤了她的样子,让容晚初偶然在夜里醒来时看着,也忍不住生出甜蜜和怜惜。
容晚初咬了咬唇。
一旦对这人心软怜惜,他就总爱趁虚而入,做些让她脸热的逾礼之事。
殷长阑眼看着女孩儿一张玉白小/脸上不由自主地升起红晕,一时间不由得心头大畅,什么容玄明、容婴、霍氏女,都抛在了脑后去。
世间纵有千千万万人,还有哪一个如他怀里的这一个同心?
他把怀中的小姑娘抱紧了,贴着她耳根喊了一声“娇娇”,亲吻就沿着耳珠和脸颊细细密密地蔓延开来。
容晚初把联络容府中旧部的事宜交代给了阿讷。
阿讷接到吩咐的时候稍稍有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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