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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词句十分的陌生,容晚初当时并没有多想, 只当是容婴信口拈来一句。
如今想着, 却总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容晚初只在心中思量着, 并没有说出来,就把小乌龟模具重新放回了匣子里,微微笑道:“我可是最省事的, 皎姐姐想拿做到一半的来给我, 那是再不能的。”
她抿着嘴笑, 道:“等皎姐姐做成了, 使人来分我些就是, 我等得。”
霍皎拿手虚虚地指她,说“惫懒”。
容晚初不以为忤。
她到撷芳宫来, 无非是挂念着霍皎的情况,如今亲眼见着了, 也不再多留, 说了几句闲话, 就起身来告辞:“宫里还有些琐事,不多叨扰皎姐姐诵佛了。”
霍皎仍旧送了她到宫门口。
回程的路上, 容晚初还在反复地思忖着容婴那天的表现, 只是记忆越是回想越是杂乱, 到最后反而怀疑起自己来。
竟至于到了疑神疑鬼的地步了。
容晚初不由得自嘲。
阿讷见她神色微郁,轻手轻脚地替她按/揉着太阳穴。
容晚初出门的时候并不久,殷长阑今日是要出城去的,这时也远远未到回来的时辰。
她想到回宫的时候也没有人可以说话, 心中有些燥郁,偏偏在凤池宫门口被宁寿宫的宫人拦住了车,咬着牙给她磕头:“太后娘娘请贵妃娘娘前去。”
容晚初掀了帘子,静静地注视着那拦路的宫人。
那宫人跪在地上,“砰砰砰”地叩首,仿佛她不答应就要磕死在这里。
容晚初的目光冷淡如霜,问道:“出了什么事?”
那宫人一味地磕着头,迎出来的阿敏低声道:“听说是十二殿下又有些不好。”
她和阿讷一同搀着容晚初下车,迤逦的裙摆就从那宁寿宫的宫人身边拂了过去,连声音也是冷倦的,问道:“陛下不是说派了杨院正为殿下诊治?”
那宫人不敢接声。
阿敏看了她一眼,道:“听说是馥宁郡主寻来个神医,同杨院正彼此意见相左……”
容晚初停住了脚,问道:“杨院正如今在宁寿宫?”
阿敏就不大清楚,不由得又把那宫人看了一眼,问道:“娘娘问你的话。”
那宫人磕头的动作稍停,飞快地道:“回娘娘的话,杨大人是在宫里。”
容晚初就揉了揉额角。
她有些头痛,话也说得简短,道:“去。”
就侧头吩咐阿讷:“多带些人,使人给于将军递个消息。”
阿讷应了声“是”,就先去交代人手。
容晚初索性也不进门,返身回了辇车上。
阿讷办事利落,很快就按着主子的意思做了布置,辇车在凤池宫门口停了不长的时候,重新缓缓地动了起来。
宁寿宫里,郑太后抱着怀里的殷长睿,口中轻轻地哼唱着歌,一面托着小孩儿的背,不断地轻抚、摇晃。
看她的动作,只有一片慈和安详。
玉枝连头都不敢抬,生怕对上郑太后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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