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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时间:2020-02-22 18:00:01
知漆好说歹说, 把昨晚上的事情抖搂了个干净, 霍晗川才半信不信地勉强信了。
在他点头说相信了以后,还是忍不住看了眼她的肚子。
知漆:“……”
她瞪了他一眼, 把他推开,红着一张小脸催促:“快点开车, 别再想了。”
霍晗川拧了拧眉, 刚才他已经开始想, 如果是女儿该怎么养, 如果是儿子又该怎么养。
这才五分钟的时间,他先是接受自己和知漆有了孩子, 现在又要接受那不过是他家漆漆的随口一问,其实并没有孩子。
霍导有点心塞。
知漆心虚地偷觑他,小声地问:“可以采访你一下, 你现在在想什么吗?”
“不可以。”
“……”真的是幼稚死了。她半逼迫半撒娇:“快说。”
“在想我到手的孩子怎么就飞了。”
“到手?没有到手!别胡说!我还小呢, 我才不想这么快就生。而且……就算真怀上了,也是在我肚子里不是在你手里。”
其实比起幼稚来他们谁也不比谁优秀。
霍晗川笑了笑, 反过来角色安抚她:“本来就没准备这么早要孩子的,你还在上学,对你来说现在多了个孩子就是多了个羁绊。而且你还是个孩子呢, 我照顾一个都来不及,怎么照顾两个。但如果真的有了, 你想要就要,不要就不要,决定权永远都是你的。真生下来, 后续你也无需担心,我都会处理好,照顾好,让你绝无后顾之忧,想做什么就做,知道么?”
“你…不想要吗?”
霍晗川觑她,“又胡思乱想什么呢?我当然想要,如果你愿意生,我一定会好好当个好父亲。你不愿意生,那我们就过二人世界。”因为太爱,所以他不会逼迫她做出任何她不喜欢的决定。
知漆顿时感觉到自己被赋予了莫大的权利,神情都严肃了起来,一本正经地思考起生育的问题。
霍晗川趁着红灯抽空揉了揉她的脑袋:“想那么多做什么?还不如想想中午吃什么。”
“不是回剧组吗?叫外卖就好了呀。”
“好不容易请了一小时假,加上午休,可以带你去开开荤。”
知漆眼前一亮,格外珍惜这难得的机会,很难得地没有选择麻辣烫,而是选了家新开的日料店,有朋友评价还不错。
霍晗川跟她一边吃一边闲聊说起上次管榆霏事件的处理结果。
酒店方被判赔偿,霍氏法律部在交涉具体赔偿事宜和追责事宜,至于管榆霏,犯罪未遂,在管家的多方交涉下只判了五个月。
管家战战兢兢,本以为霍晗川会出手阻拦,却没想到霍晗川根本没动手,像是这件事跟他无关一样地淡然旁观。
不过霍晗川不出手自然是最好的了,五个月后女儿就可以出来了。
管正峰本是要跟管太太发脾气的,让她看看她教出了一个多好的女儿,可真出息,玩下药?这么下作的事情一传出去整个管家的脸都被她给丢尽了。
不过现在既然没什么大事,看来也没什么必要吵,浪费他精力。
唯一遗憾的就是管榆霏坐过牢,利用价值可以说是几乎没有了。
豪门的女孩子,要么继承家业要么为家族去联姻。就现在这个大环境来说,联姻的女孩是占大部分的。
而管榆霏坐过牢,可以说基本上失去了利用价值。毕竟哪个豪门的当家主母是坐过牢的?根本说不出口也拿不出手。
管正峰生气,却也没办法。
唯一庆幸的只能是霍晗川的宽宏大量了。
可他们在那边兀自庆幸,霍晗川跟知漆说的却是:“先让他们放松警惕,再找他们狠狠地算账。”
一想到那天被算计得那样毫无防备,那样狼狈不堪,他的眸底就闪过一道厉色。如果他意志微一薄弱,让管榆霏得了逞,那就是他此生最大的憾事。只能说一声,还好、还好。
也不知道管家人怎么那么天真,怎么就以为他会放过他们?
他不过是准备先让他们放松两天,毕竟现在他们已经做好了各种对霍氏的防备和反抗的准备,他出手得不到太多好处。
要是等他们彻底的放松了对霍氏的警惕和防备后再一举出手,那才叫干得漂亮。
霍晗川把整个局面控制在手里,慢条斯理地一步步地进行。
管家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看似风平浪静的生活背后,是一头虎视眈眈的雄狮,等着将他们吞食入腹。
知漆当然不知道那些,她只是觉得可怕和惋惜。
刚开始她只觉得管榆霏是个娇惯的女孩,她和霍晗川都没放在心上,连选择演员都是一视同仁不带偏见的,哪里知道她恩将仇报,心肠歹毒至此。
一个富贵人家的女孩子,从小被宠着长大的女孩子,怎么会有这样的思想,知漆真的想不通。管榆霏从小就接受着最好的教育,却做出了这种事,简直无法理解并让人觉得心惊。
明明她是表演系系花,还能被剧组选中,实力和运气都不错,偏偏有些人就是喜欢自毁前途。
这下好了,坐过了牢,干的这些坏事永远的被钉在了耻辱柱上,又得罪了霍家,以后再想进娱乐圈可以说是很难了。
*
知漆在一个礼拜后就在学校看见了夏秀梅,穿着统一的工作服装在打扫教学楼的厕所。
她啧啧称奇,夏秀梅接受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总是接受的特别快。她还以为夏秀梅那天说要考虑考虑,会考虑个半个月甚至一个月的,没想到才一个礼拜就向女儿低头妥协了。
她对知浣的宠溺真的是常人难以想象并且难以理解的。
知漆驻足在不远处,跟前有一棵树挡住了她,她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看了会儿。
夏秀梅以前的头发一直是流行的卷发,每隔两个月就要去做一次,每隔一个月就要去保养一次。每天都别着个亮晶晶的发卡——那种发卡她有几十个,不带重样的也能戴上两三个月。
现在却是盘了起来,低低地垂着发髻,没有装饰,发质看着就很粗糙。
夏秀梅戴着个口罩,又戴了个帽子,低着头在那里打扫,如果不是很亲近的人根本认不出她。
知漆将这一切都纳入眼底,心酸得想落泪。哪怕她对自己再不好,知漆看到这一幕心里也难受。
知漆不知道知浣为什么可以做到那么狠心?
她是Q大艺术系的学生,这个名头放出去,找个时薪不错的工作并不难,周末去做一做,一个月两三千,养她自己绰绰有余。再辛苦一点累一点,把夏秀梅一起养着根本不是问题。
可她没有。
她一个二十二岁的人,在家里破产的情况下,依然心安理得地索要着超过家里承受能力的一切。
夏秀梅给不起她钱,她第一反应就是想办法从夏秀梅身上榨出点钱来。她才不管怎么榨,也不管会不会榨干。……明明一千多、两千的生活费已经够她用了,可是知浣就是不知足,就是贪婪成性!
她要她二十多年没有工作过的妈妈踏进社会,而且给她介绍的第一份踏进社会的工作,就是保洁员。因为不需要什么门槛,工资也可以养活她,养活她的基本生活需求和养活她的虚荣心。
她没有想过夏秀梅突然之间步入社会,突然之间工作,突然之间面对这么高强度、并且跟她二十年的生活截然相反的工作会是什么样的心态和处境。
也没有想过夏秀梅她愿不愿意,开不开心,能不能做到,就赶鸭子上架了。只要有钱,她什么都不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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