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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远郊的一处庄子内, 有两人正一前一后立于草棚屋中。
屋内空气弥漫着死寂与腐臭的味道, 刺得人鼻腔难受。
“爷……这……”
小地瓜愣愣望着眼前伏在地上的两具尸体。看样子像是被毒杀, 已经有好几日了。
谢倾就立在他身前,好看的眉眼间淬着丝冷意,露在披风外的一双眼泛着寒光。
“看来咱们来晚了。”
他说完回身就往外走,小地瓜忙跟上去。
这是离许家宅邸最远的一处庄子, 是许文茵写在笺纸上的住址。他进来时就隐隐觉得不对,这庄子的农田是没被耕过的,已放置了许久,而且也太静了些。结果好巧不巧,进屋就看见自己要找的那两个丫头已经咽气好些天了。
也是理所当然,东宫怎么会放过这两条漏网之鱼。
“爷,那咱们可怎么办?”小地瓜望了眼罩住谢倾半张脸的披风, 神色隐隐有些不安,“本来咱们就是秘密进的城。若是被察觉还来过这儿……”
他和他家爷出了夔州便走水路一路北上, 本想便装隐秘进城去寻许文茵给的线索。可这下别说线索没寻到,说不准还有暴露自己的风险。
他们若再早几日到, 说不准就不会是如今这般举步维艰的局面了。
谢倾眉梢一沉,他忽然望了眼东边像是镶嵌在天际那头的奉天城,忽然一哂:“小地瓜,你说爷有多少年没装过孙子了?”
——
奉天城矗立在艳阳倾洒下的京城中央, 这座历经过好几代君王更迭,不知有过多少流血漂橹的肃穆宫殿,几十年来, 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一角朱红的宫墙边,一个小内侍正压低脚步急匆匆地往承明殿赶。
他几步跨上台阶,不等门前侍卫通报,压低身子掀帘而入。
“圣人……大事不好。”他一进去就蜷伏在地,分明满口的焦急,却依旧低声细语。
屋内那人没有说话,只有灯罩下燃着的红烛被外头的风轻轻一吹,险些熄灭。
“何事?”
“回圣人的话,”内侍再次压低声音,“谢家嫡长孙……进城了。”
话音落下,那人终于自桌案上抬起眼,跳动的烛火映照在他眸中,映得他半边脸昏暗深沉。
“……人呢?”
“已在城门外候着了。”
“传他进来。”
内侍领命再一拜,轻声轻脚出去了。
不过片刻,门外响起踏踏的脚步声,有人正大摇大摆地往这边行来。皇上喜静,承明殿上下从侍卫到内侍再到小宫女凡是走路都小心翼翼,不敢发出半点多余的声响。
这脚步声一听就是外来者,赵承时低头望着折子的眉眼微不可见地一皱。
小内侍轻轻一撩帘子,将跟在他身后的谢倾请进来。
谢倾换了一身朝服,精神气瞧上去十分的好。进门也没多看,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前一跨,扑通跪在地上,朗声道:“臣,谢倾,见过圣上。圣上万福金安。”
赵承时轻飘飘看他一眼,“你便是镇远侯的长孙?在西北不好好呆着,进京是要做什么,朕为何一点消息也没接到?”话中听不出喜怒。
“回圣上的话,”赵承时没唤他起来,他便老老实实跪着,“圣上没接到信儿是当然的,因为臣是瞒着家里偷跑出来的。”
这话倒是让赵承时没想到。
“偷跑出来?”他微眯起眼,“镇远侯难不成待你不好,你竟要离家出走?”
“圣上有所不知。”谢倾巴巴道,“老爷子要逼臣娶媳妇儿,臣不乐意,这才一气之下离了家。可臣也没别的地儿可去了,只得上京来投靠圣上了。”
说得好像他与自己多相熟似的。
赵承时内心冷笑了下,面上却不显:“你是谢家的独子,镇远侯惦记着你的亲事也情有可原。可是他给你挑的人你瞧不上?若是如此,京城的闺秀你可随便挑,朕帮你做主。”
哪儿知谢倾却道:“圣上误会臣了。臣哪儿是因为瞧不上人家呀,是臣这逍遥日子过得正舒坦,若娶了媳妇儿可不就得成家立业了,那臣日后还怎么寻欢作乐?北地悍妇还不得一拳把臣给揍趴下。”
说罢一瘪嘴,委屈极了:“老爷子只想着抱太孙,哪儿想过臣?圣上,臣这个长孙当得可太难了!”
许是没料到谢家嫡长孙会是个这般不着调的,赵承时也微愣了下。
“那你上京来是想做什么?”他问。
谢倾抬起头却是一笑。
“老爷子出不了西北,臣也不怕他追来。”他说,“臣是听说这京城里头,有两个最出名的红楼头牌,臣就日想夜想,总想来……”
他话还没说完,立在墙角的内侍一咳嗽,拿眼提醒他慎言。
谢倾便咽了口唾沫,改口道:“臣是想来瞧瞧圣上可还安好!老爷子担忧圣上贵体,只是如今也力不从心。臣这个孙儿便替他老人家上京来瞧瞧圣上。说来,臣幼时还在京城待过一段日子,臣还同圣上一起玩过呢。圣上可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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