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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特别能说,尤其再配上夏日那聒噪的蝉鸣,更是让人越发不耐,呼吸都有些躁动。
“濯哥哥,我今天新换了一块面纱,这是母后亲手绣的,她刺绣手艺可好啦,你看看好不好看。”
魏濯:“……嗯。”
“濯哥哥,既然你也觉得好看,那我改日也让母后帮你绣一块吧?”
魏濯:“不必,我不需要。”
“哦,忘了你用不着了,那这块玉你一定要挂在腰间啊,父皇说,这是他的一片心意,我也有一块,和你的一模一样。”她说着,一边又将腰间的玉石展露出来。
魏濯已经忘了上面刻的是什么,更确切来说,他不曾仔细看过。
那时候他不过是一个少年,还未曾想过风花雪月之事,马场里走了一圈,就被赐下一桩婚事,世人都说皇命难违,与皇家结亲是无数人求之不得的美梦。
更何况他?虽然姓魏,却是个义子,终究不是皇室之人,而娶公主,也算是正式地迈过了那道坎,何况娶的公主还是皇上最为珍爱的女儿。
一时间人人都上赶着进门祝贺,说他前程似锦未来可期。那些人声鼎沸喧闹嘈杂,在王府里久久未散。
他身处其中,却想着,早晚有一天,会将命运握在自己掌中,像手持缰绳那般,任意洒脱,不必再受任何束缚。
所以从一开始,最开始,就根本没想过要娶魏姝仪。他不下一次地说过,每次魏皇听后,不仅没有生怒,反而微微一笑,朝他摆手:“姝儿还小,莫要把这些话说与她听。”
那小孩或许还不知道成亲是什么意思,只是整日整日地上门寻他,尤其是夏日,来得最勤。
叽叽喳喳的鸟叫,配上蝉鸣,再加上她娇声娇气的细语,让整间屋子都燥热起来,也就是那个时候,他把自己的房间换到了隔壁屋子。
隔壁屋子上方有一颗树,无论春夏秋冬,都盖着一层阴影,也能打消掉那些心烦意乱。
而小姑娘手中这块玉,也似乎是换屋子时弄丢的,至于有没有再找,应该是没有的。
魏濯缓步走过去,扯住白玉上的红穗,缠了两指:“先前遗留的旧物,不用看得这般仔细。”
阮阮手头的白玉被抽走,心里一空,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盯着魏濯的手不动,似乎是心中有着十分强烈的好奇。
江阳茂立刻贴心地解释:“这块玉是当初皇上赐给殿下和九公主的定情信物……”他还未说完,就被魏濯看过来的眼神给吓到了,急忙改口:“不是,不是定情信物,殿下对九公主没有一丝感情,甚至心中颇为不喜,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的,阮小姐您可千万不要误会。”
阮阮当然没有误会,她只是觉得心里有些堵,两个人都有一块白玉,而白玉的下场却反差几大,一块在她宝盒里装了许多年。另一块,被魏濯忘在柜底下占满了灰尘。
她对魏濯的玉颇为心疼,轻声问道:“你要把它放到哪儿?”
魏濯见她有些意兴阑珊,明明刚才到房间的时候还满脸喜色,看到玉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他有些恍惚,涌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念头。
听说姑娘家对这些颇有介怀。
魏濯紧了紧手中的玉,坦然道:“我与她并无情分,自然是要拿去丢弃。”
阮阮微怔,喃喃低语:“很贵的。”
魏濯听到她带着委屈和不舍的小财迷发言,有些好笑:“无妨,家中不缺这块玉,你若喜欢,可去库中随意挑选。”
他出了门,便把玉交给身后跟着的江阳茂:“找一块更好的玉。”
江阳茂知道他的心思:“殿下,在上面刻什么?”
魏濯扫了眼门边已经凋落干净的梅树,想起见小姑娘第一面的时候,就觉得她跟枝头红梅一般清艳,“梅花,再刻上……刻上她的名字。”
“是。”
阮阮看着已经装好的房间,绕来绕去好几圈,都忘不掉魏濯那张无情冷漠的面孔。
自己好歹在他身后跟过一段时间,竟然是他口中的豪无情分可言,这个人真是冷到骨子里了。
傍晚斜阳若影,染红了正片云层,生出一种带着忧愁的美,又荒芜又凄凉。
连带着那些前尘旧事,也一一浮上心头,阮阮以前百般讨好的模样,现在都是她做过最为后悔的事情。
就连跟魏濯一起的晚饭,她都不想过去吃。
江阳茂请了好几次,还是没请动,垂头丧气地回到魏濯那里:“殿下,没请得动阮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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