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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凌当初资助我,是因为我长得像他那位白月光。”
饶易站在天台上, 拉开易拉罐, 往嘴里灌啤酒,大棉袄敞着, 里面是件潮牌T恤,脖子那儿挂着个银质项链, 肌肉是紧实且崩的。
扑面而来的荷尔蒙。
易无澜不动声色转眼, 微侧头看向远方:“所以在盛凌和我结婚后,你以为你是我的替身?”
饶易一直盯着易无澜:“是,后来我发现自己认错了。”
一瓶啤酒很快被喝完, 易拉罐被捏瘪, 抛出一个漂亮的弧线,哐当落在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拍戏的场地很偏,也就拍戏那栋大楼有电梯和地下车库, 隔了一条街的地方就是一片废弃的烂尾楼, 荒凉陈旧,还有人用蓝色的板子搭了窝棚在住。
易无澜看了饶易一眼:“你, 像舒林青?”
一张照片被塞到他手里,饶易偏过头看夕阳说:“十四岁的我。”
易无澜举起照片,上面是一张青涩少年的脸, 柔软干净, 有害羞的温暖笑意,五官走向确实很像舒林青。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易无澜看着抱臂站在夕阳下的饶易, 这个小狼崽子很有优越的资本,现在也才十九岁,还在发育期。
一双腿又长又直,桀骜的神情初现冷傲感。
太像了,易无澜想,实在太像了。
眉宇间的伤痛感和挣脱不掉的被抛弃感,实在是很像当初的他自己。
那是还没适应现实残酷却拼命也要爬起来的韧性。
命运是个不停歇的齿轮,不分时间段的碾压不慎掉落到齿轮里的每个人。
所以易无澜跟着这小狼崽子来了天台。
曾经,他也是在世俗的网里突围的人,挣脱时候弄得满身鲜血,还是找不到突破口。
“抽烟吗?”饶易点燃一根烟。
易无澜目光淡淡看着缭绕升起的青色烟雾,勾起唇角:“戒了。”
饶易烦躁“啧”了一声,把烟叼起来,却迟迟没点燃。
把照片递回去,易无澜饶有兴致:“所以,你找我过来,只是想说这些事?”
话音都还没落地,递照片的手腕被拉扯住,一双急迫到像是豁出一切的唇逼近。
急切到牙齿磕到牙齿,还咬了下。
饶易有力的手臂试图圈出易无澜,一双眼里带了很强烈的狠意。
“唔,”易无澜措不及防。
然后直接抓住饶易的手,反转了位置,饶易整个被压在地上,暧-昧的血腥味蔓延开,易无澜沉脸跪坐制住饶易。
夕阳稀薄的暖光,远处有颗树上的麻雀不知受了什么惊,整群飞起。
这种昏黄的光,还是不能浸染易无澜的肤色,依旧是白,这段时间没休息好,眼底有淡青色的眼圈。
饶易很粗的喘气:“怎么样?”
不知道在和谁较劲。
易无澜手按在饶易的手臂上,半阖眼看他,眼尾挑起,呼吸清浅:“不怎么样。”
实话实说,太猛太青涩,还咬出伤口。
“还有,我不喜欢接口勿时候有烟味。”
饶易桀骜的脸色都垮下来了,仔细看还有点委屈,听到不喜欢烟味眼神亮了亮:“我下次注意。”
还有下次,就是有可能。
易无澜站起身,居高临下:“饶易,你是当红流量。”
饶易舌忝了口腔里的伤口,不以为意:“那又怎样?”
易无澜看着这个十九岁的青涩桀骜少年,低垂眼很清淡表示:“要对得起你的粉丝,尽管她们喜欢的可能是你的人设,决定不做偶像也要和她们说清楚。”
易无澜看着盘着腿坐起身的饶易,像是穿越时间,看到当初在门廊抱着膝盖坐了一夜的自己,外面的秋雨彻骨,按照世俗标准来说,他那时候比饶易还要惨许多。
他想自己真是经的事多了,好似越来越宽容,还能对着小狼崽子发善心。
或许出于某种原因,饶易把他当作支撑。
易无澜心平气和:“我们这是第一见面。”
少年人总是冲动,很容易把一时的情绪当作喜欢,易无澜决定纠正过来。
对于易无澜来说,他唯一一次冲动,就是陷进了对盛凌的喜欢中,一点点下沉,直至泥足深陷,这可不是件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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