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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却暄一夜都不曾睡好,一半是因姬亥折腾的,另一半则是担心姜暖月。
在担心姜暖月之余,她还抽出空来,顺便挂记了一下姜暖月连夜做出的点心,不知道明日一早能不能见到。
第二日姬亥亲了亲她发顶,刚走出寝殿,殷却暄就迫不及待的招手让辛幼娘进来。
辛幼娘闻见里头隐隐约约还在的□□之气,难得红了脸,清了清嗓子给皇后请安。
殷却暄露出一双雪白的藕臂,扒在床沿上,急切问道:“月儿怎么样了?”
辛幼娘扯了被褥给她把身体遮盖严实:“姜姑娘昨夜累着了,今早回去歇息了,并无大碍,娘娘放心。”
“那她做的那些点心呢?”殷却暄又问。
“被小齐大人都带走了。”辛幼娘言下之意是告诉殷却暄死了这条心。
“他一个大男人带这些东西干嘛?”殷却暄记得小齐大人,经常替陛下办事的那个,惯日里冷着脸,跟要吃人一般。
她不解,那样冷硬的男人带甜兮兮的甜点出去做什么?她见过的男子不多,也就哥哥和陛下二人,他们都不喜欢吃甜的,所以殷却暄就以为天下所有的男子都不爱了。
辛幼娘看着她不甘又怨怼的神色,想了想,又继续道:“其实也算不得打包带走,毕竟临到天亮的时候,那些点心都被小齐大人吃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刚出锅的几块儿……”就算小齐大人不带走,您也吃不上几块儿。
殷却暄惊得目瞪口呆:“那么多,他都吃了?他还喜欢吃甜的?”
辛幼娘点头:“小齐大人是男子,食量大一些正常,每个人口味不同,男子口味偏甜的也有,娘娘再睡会儿。”说罢又放下帐子,将殷却暄罩住。
殷却暄捂着胸口,心都在滴血,她必须平复一下。
姜暖月揉着酸疼的手腕倒在床上,想起半夜她一边揉面,一边看着对面男人飞快吃完刚出锅的一碟子点心,面容却依旧冷肃。她心里涌起一阵不甘,这么多年了,就没见一个人吃了她做的东西不说一句好的,偏这个男人奇怪!
她翻了个身,昨夜实在累了,不知不觉就睡沉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房内橙光融融,一派暖意,她目光凝在对面桌上。
桌上多出一锭金子!
·
殷却暄趁着姬亥不在,命人从衣柜里拿了件他的衣裳出来:“你可千万别告诉陛下。”
她抱着衣裳临走的时候伸出手指在唇边比了一下。
宫人将眉目低敛下,笑道:“娘娘放心,仆下一定保密,这是您给陛下的惊喜,仆下不会对外说的!”
殷却暄笑着捏了她脸一把,转身走了。
她实在想不到能送姬亥什么礼物,若是买的,一点儿新意也没有,宫里什么都不缺。思来想去,还是打算给他做一身衣裳,但以她现在的女工来看,只能做做贴身儿的衣物,不能做外衫,省的丢人现眼。
“陛下的生日还有一个多月呢,娘娘您慢慢做,不用着急。”辛幼娘给她取了上好布料。
殷却暄挑挑拣拣,抬眼问:“幼娘,有纯棉的白布没有?”
“要那个做什么?娘娘莫不是要做亵衣?”若做亵衣是不是有些寒碜了。
殷却暄点头,做亵衣还是纯棉布的穿着最为舒适,蚕丝的滑溜溜,黏在身上反倒难受:“我瞧着陛下平常里的亵衣也都是纯白的,衣物大多也以纯白为主,并无过多明黄,可见他也并不怎么喜欢那个颜色,投其所好,还是想着做纯白棉布的亵衣,不过多花哨了。”
“那娘娘等着,仆下这就从库房里去拿。”
殷却暄用手去揉搓棉布,将布料揉的更软一些,这样上身会舒服,辛幼娘想要一起帮忙,但被她阻止了,她要亲手做给陛下,一丝一毫都不能假手于人。
她将布料揉搓完后,又过了两遍水,这才算是达到了想要的标准,开始依照姬亥身上的衣服裁剪布料。
“幼娘,你千万让宫里的人嘴严一些,这事儿不能让陛下知道一丝一毫,我要给她个惊喜。”殷却暄手里捏着针朝着辛幼娘眨了眨眼睛。
辛幼娘得令,拍着胸口让殷却暄放心。
殷却暄眼睛用的吃力,所以一针一线走的就格外不容易,只能照着多年做女工的感觉来。
“若是陛下知道娘娘为做这身衣裳费了这么大的心力,心里不知该怎么感动呢。”辛幼娘在一旁夸赞着,不曾见殷却暄回复,觉得有些奇怪,于是仔细去打量殷却暄。
只见她捏着线,迟迟不下针,脸色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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