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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虎的确通体雪白,浑身没有一根杂毛殷却暄倒是不知道,她看不清,就模糊见着白花花一团,圆圆滚滚的一小个。
“怨不得陛下说性情温顺喜人呢,就这么大个小东西,能不乖顺?”那小白虎才刚出生没几个月,摇摇晃晃的,跟只猫差不多大。
平湘王怕这小虎在笼子里子害怕,押送的时候还将它的母亲带上了,不过小白虎的母亲现在被另关在别处了,母老虎凶的很,若是吓着皇后可不行。
“小虽小,但早晚还是能长大的。”姬亥从旁揪了把喂鹿的草,用来逗小白虎,不想那小东西竟然吃素,一把咬住草,嚼着嚼着咽了先去。
姬亥下意识搓了搓手,这吃肉的动物这么爱吃草,能不能长大还真是回事儿……
殷却暄不确定的问:“陛下……刚才喂的是草?”
姬亥缓缓点头,她不可思议的从一旁又拽了一把,小老虎低头吃的格外香,好像天生是一只食草动物。
吃草的,能不温顺吗?
百兽园的人养了这小老虎几天,发现这小东西不吃肉,只跟着鹿群一起吃草,没事儿还喜欢混在鹿群里学它们闷闷的叫,觉得新奇,便报上去。
百兽园一时热闹起来,不少主子都特意跑来看这个跟鹿扎堆儿的小老虎。就连宫外的大臣不少好奇,也挨个进宫瞧了瞧。
“平湘王献一只食素的老虎,恐怕这礼物再难有人企及,必定是独占鳌头。”姜太尉重新查看了一遍献给姬亥的寿礼,又添上一对青玉兽纹双耳长颈瓶。
姜息楼看着给姬亥的寿礼,眼红脑热:“只咱们一家就这么多珍宝,朝野上下加起来得多少啊……”而且这寿礼,都是收进陛下私库里的。
姜太尉瞪他一眼:“这些东西虽金贵,但当不得金银使唤,只能用作赏玩,瞧你这眼皮子浅的。”
姜息楼讷讷的低下头,只是呼吸却急促起来,虽然这些不是真金白银,但比较起真金白银来强上百套。
“为父许久前传了信给岑满霜,但他迁延多日未回,为父已经派人去函谷关打探了,你时刻盯着点儿来回信的探子。”姜太尉心里逐渐升起不安,按理说,他以往写给岑满霜的书信不久便能得到回复,这次拖延的时间实在有些久了。
虽然那头传信来说,岑满霜卧病在床,但他派去探望的人却回复说,去了岑府并未见过岑满霜本人就被请出来了。
姜息楼漫不经心的应下,转而他教人套了马车,径直奔赴城西市坊。
早有守在太尉府的探子将消息传递给宫里,彼时姬亥正在承泽殿下的地牢里,承泽殿虽是被空出来了,但下头的地牢却不曾空,一直是历代皇帝用来关押秘密人物的地方。
昨日平湘王姬旼给他送来一份大礼,可比吃草的老虎重要多了。
对外抱病在床的岑满霜正大大方方被吊在暗牢的最深处,他鬓发散乱,低垂着头,四肢被固定捆绑在暗红色的圆柱上,身上散发着不怎么好闻的气味。
是野生动物的腥臊气和粪便的味道。
姬亥由人搬了太师椅,不慌不忙的落座,面上的笑容若有若无,双手交扣,平静且温和的看着岑满霜。
岑满霜是与老虎关在一起被押送进建康的,姬旼倒不担心岑满霜会死在虎口下,当年岑将军与先帝狩猎之时徒手打虎的事件还历历在目。
虽然年纪大了,但多少还是能和护犊子的母老虎平手,两方在一个笼子十余天僵持不下,割据一角,互不干涉。
但到底是猛兽,这十余天岑满霜精神紧绷,不敢有丝毫放松,好不容易被关到别处,昏睡了一日还不曾醒。
姬亥笑着扬了扬下巴,下头人会意,将一桶冷水泼在岑满霜身上。
岑满霜动了动,小齐大人用剑柄挑起岑满霜的下巴,声线冰冷:“岑大人,您醒了。”
岑满霜皱了皱浓黑的眉毛,抬眼去看,下方端坐的男子气质高华,五官深邃却不失清雅温润,他分明不曾见过。
“就是你将本官抓来了,你要做什么?”岑满霜武将出身是个硬骨头,此时此景也不曾有半分惧意。
小齐大人目光淬冰,直射岑满霜面上,手中的剑出鞘,伴随着岑满霜隐忍的闷哼,一截血淋淋的小指掉在地上。
“不敬圣上,岑大人好大的胆子。”
“圣上?”岑满霜目光疑惑投向姬亥。
因姬亥过于不受先帝重视,因此无论前朝还是边关大臣,都不曾见过他,一时间所有人都不曾知道新帝到底生的什么样子,也难免岑满霜觉得惊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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