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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时订的亲?朕怎么不知道?”姬亥继续翻着卷宗,淡淡道。
“私定终身,也算是订了!”齐言瑨说的理直气壮,姬亥一时间竟被他唬住了,想不起什么话来反驳他。
“那信物是何物?”
“一锭金子。”
那夜姜暖月奉命做了一夜的点心,他下午趁着其睡觉之时潜入她房内,在桌上放了锭金子。
姬亥顿了顿,继而缓缓点头,语气不明:“不错,实实在在的,虽俗气了些,但关键时候能顶用。”
“谢陛下夸奖。”齐言瑨欣然接受。
姬亥看了齐言瑨半刻,他好似话里没多少褒奖的意思。
姬亥点点头,继而问道:“小齐大人想好了?不反悔?”
齐言瑨干脆利落的跪下:“绝不后悔。”
“小齐大人有姜齐修这样的岳父,恐怕将来不会得到什么助力,反而会被众人指指点点。”
“臣既然已经决定了,就断然不会后悔。”
姬亥起身,拍了拍齐言瑨的肩,教他起身,他欣赏齐言瑨,除却是因为武功高强,忠心耿耿之外,还是因为这一条路走到黑的性子。
“朕原本想着,赏你黄金万两,但你从这儿要了人,这金子便作罢。”姬亥顿了顿继续道:“但小齐大人是朕的左膀右臂,大婚朕总不能太抠门,所以这金子便赏你做聘礼了。”
姬亥看着齐言瑨脚步轻盈的出门去,长长舒了口气。
要么说小齐大人一根筋呢,姜暖月跟满满关系那么好,就是没有旁人说,他也得把江暖月从姜家众人之中摘出来。
但是小齐大人这个顶锅的出现了,他就不必另寻由头把人捞出来了。
齐言瑨想着姜暖月没心没肺的话,不想即刻去天牢里捞人,反倒是先回了家。
中午时候,姬亥没见着齐言瑨,江从颠颠儿跑来告诉他,小齐大人被齐大人打的丢了半条命。
姬亥不用想也知道,是因为齐言瑨要把姜暖月接到齐府的原因,没有一个人能接受自己的儿子,娶一个罪臣之女回家。
尤其齐大人最是注重名声,小心谨慎的一个人,断是不允许儿子仕途上留下任何污点的。
齐言瑨这个乖巧懂事的儿子,第一次忤逆了自己的父亲,不管齐大人怎么鞭笞,他半点儿口都不肯松。
“儿子已经禀明陛下了,若是出尔反尔,便是欺君之罪。”齐言瑨咬着牙,直直看向自己的父亲。
齐大人气的七窍生烟,狠狠又鞭笞他一顿,大骂逆子!
齐言瑨自作主张的行为,将他们家逼上了进退两难的地步。进一步被同僚们戳脊梁骨,退一步就是欺君,他一把年纪了,哪丢的了这么大的脸!
姬亥觉得,齐言瑨是他最可靠的臣子,又替他解决了一个难题,他也有必要投桃报李,回馈一下齐言瑨。
便教江从亲自去传了圣旨,升齐言瑨为提刑按察司按察使,实打实正三品的官。
齐大人便知圣上并无迁怒,这才算消气。
满朝文武擅长揣摩圣意,姬亥将齐言瑨从御前直接调到提刑按察司任长官,便知道齐家一跃成为圣上面前红人了,上赶着带礼物前去巴结。
齐言瑨一个都不见,通通送了出去,陛下看重的除却他的才能,还有他的忠心和不偏不倚。他若是与哪位大人靠的太近,第一个容不下他的便是陛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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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当天傍晚,麻药的劲儿才过去,殷却暄支着脑袋昏昏沉沉醒来。
姬亥点了灯在她身侧批折子,时不时看顾她的情况。
殷却暄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姬亥,橘黄色的灯光照在他脸上,格外温馨静谧,姬亥一抬头,就见殷却暄直勾勾的看着她。
“陛下,快,掐我一下。”殷却暄急急的叫他。
“满满。”姬亥一惊,险些以为她脑袋出了什么事儿,忙让江从叫守在外间的太医进来。
太医过来,兢兢业业的望闻问切,最后只含蓄的说身体并无大碍,皮外伤,没碰着骨头,好生养伤就是。
“陛下,真的,你快掐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我哥哥当真回来了?”
姬亥没舍得掐她,倒是低头亲了亲她:“是,回来了,没骗你,不是梦。方才宣王和老太妃一直守着,我将他们劝出去了。”
殷却暄捂着脸,笑得像个小傻子。
“想吃点儿什么?”姬亥看她这幅傻样,又给她掖了掖被角,温声问道。
二人心照不宣的没说什么煽情话,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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