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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诺呆呆地愣了好几秒,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脸“砰”一下烧起来,眨了眨眼,低头默默对手指。
这男人怎么!这么!会!
许诺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索性眼睛一闭,一手勾着他脖子,头跟着凑过去,凑到他脖颈处,轻轻舔了一下。
感觉到男人明显一僵,许诺红着脸,又轻轻咬了下他的喉结,像个勾人的小狐狸,舔了舔唇:“这是你会说话的奖励。”
撩完后,她又马上像做了坏事的小兔子,蹦下沙发,蹭蹭蹭往餐厅跑。
脚落地的时候,她腿一软,差点一个趔趄摔地上,陆澈眼疾手快扶住她的腰,把她抱回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她细软的腰肢,再顺势往下,探到她大腿,状作担忧:“还疼吗?要不要给你揉揉?”
许诺忍无可忍:“滚啊。”
脖子部分满身的吻痕,还得去见大家长,许诺没办法,怨恨地瞪了陆澈一眼,任他给她套好高领毛衣,米白色的,再系上白色围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确保旁人看不见她这一身痕迹,才勉强能出门。
陆澈脖子上围了根和她一模一样的围巾,把许诺抱到车上,给她系好安全带,再绕回驾驶座,开车前往许家。
刚到别墅门口,许诺就听到里面一片欢声笑语,伴随着大人们的议论声,听起来是在很热烈的讨论什么事情。
不止是长辈三人组的,还有其他人的,异常的熟悉。
许诺和陆澈对视一眼。
陆澈清了清嗓子,难得有些心虚,帮她把脖颈的围巾紧了紧,才牵着她进了门。
许诺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自己家,她畏畏缩缩地像个新来的。
客厅里除了长辈三人组,他们对面还坐着陆父陆母。
季婷第一个发现自家儿子,兴奋地站起来,冲他挥了挥手。视线又落到他身后,牵着他手,裹得像个粽子的许诺身上,微微困惑了几秒,便好像明白了什么,目光更热切了。
她嗔怪地瞪了自家儿子一眼,绕到他身后,牵着许诺的手,带着她坐到沙发上,自己跟着坐到她旁边,笑眯眯的从包里拿了出个盒子:“诺诺来了啊,正聊着你们呢,这是阿姨给你带的小礼物。”
许诺本来想拒绝,看到季婷殷切的目光,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她抿了抿唇,收下了盒子:“谢谢季阿姨。”
季婷冲她眨眼睛:“打开看看?”
许诺只好打开。
盒子里是一只质量上乘的和田玉手镯,颜色纯正,繁复地花纹隐约勾勒成一条龙的模样,摸起来触感极好。
季婷把手镯拿出来,给许诺戴上,捧着她的手,看宝贝似的,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是我嫁给陆礼时我妈给我的,已经传了好几代了,听说是受到了神明的庇护,能保佑你无病无灾,幸福美满。”
她笑起来的时候眼角弯弯,明明是四十好几的人了,包养极好的脸上,皱纹都很难见,唇红齿白,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
岁月并没有给她留下衰老的痕迹,更多了一种成熟的知性美。
季婷二十岁,正是绝代风华的年纪,就嫁给了她的丈夫陆礼,迈入了婚姻的坟墓。
当时陆礼是陆家的掌权人,出了名的寡情,季婷在季家被宠了二十年,她当时硬要嫁给陆礼,几乎遭到了全部人的反对,怕她受欺负,怕陆礼冷落她。
但是季婷不惜和家里人闹僵,义无反顾地嫁给了陆礼。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陆礼对她极好,几乎是捧在心尖上,她在季家被宠了二十年,又被陆礼接手,继续做她的小公主。
她人生最大的难题应该就是陆澈,她百思不得其解,都说儿子随母亲,陆澈一点都没有随她活泼的性子,反而更像陆礼,甚至比陆礼还要更冷情,像个无情无欲的仙人。
是许诺的出现,照亮了他的人生,带给了他一道光,把他拉下凡间,看人间烟火,品人情世故。
季婷这辈子最感谢的人,第一是她的父母,第二是陆礼,第三就是许诺。
她想,没有人比许诺更适合陆澈了。
也没有人比陆澈更加爱她。
许诺在听到那个“已经传了好几代了”就神情一绷,下意识地抚上手镯想把它脱下来,语气有些急切:“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的。”
季婷按住她的手,感慨地叹了口气,想摸摸她的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手迟疑了片刻,最终轻轻落在她发顶。
季婷很认真地对她说:“阿姨真的很喜欢你,也真的很希望你能做我的儿媳妇。澈澈这个脾气,有很多不足,也希望你能多包容他一下,他可能看着比较不好接近,其实又可爱又固执,他从小时候就认定你了,只是——”
她没有把话说下去。
许诺抿着唇,最后放弃了把玉摘下来的想法。
长辈们都不知道她已经恢复记忆了,她也没有让他们知道的打算。
许如姣的事情,不止是她,在所有人的心里,都是一根刺。
即使这根刺经过长年累月的风化,已经没有最初那么扎人了,但如若回想起来,还是会悬在心口,刺得人遍体鳞伤。
就让她的记忆随着这根刺一起深埋。
从此每年去她墓前送一株白菊,纪念这个曾在世上如夏花般绚烂的活过,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人世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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