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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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二老爷心中烦躁, 不肯让步,索性直接说道:“父亲,儿不同意。父亲,宫里的赏赐已经够多了,您还这样抬举她?她不过是个庶女,即便嫁入王府当上王妃, 也不晓得是何光景, 将来若是……若是……那嫁妆岂不是打了水漂?”

老太爷冷冷看了他一眼,亏他是茵茵的生父,茵茵还不曾出嫁, 他便想着茵茵死了。

他淡淡说道:“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了。茵茵将来是要嫁入王府的, 总被人拿庶出说话, 也是不妥当。老大,你选个日子, 将茵茵记在你名下,是为嫡出。”

大老爷一愣,虽很是不愿, 却也不敢说什么, 忙不迭应了。

老太爷又道:“老大媳妇,我给茵茵准备的嫁妆……”

余氏乖觉,瞧着如今的架势,茵茵势必要成为她的女儿。罢了,反正自家老爷庶子都没打算往上攀枝。等茵茵出嫁了, 他们也要回老家了,将来是个什么情况,也都不用管了。

便忙点头应了:“父亲放心,既然茵茵是媳妇的女儿,媳妇一定尽心竭力,安顿好她的嫁妆。”

陈劲松怎么也没想到,只是分个家而已,竟然少了个女儿,还有那样多原本他以为,会是他们二房能得的,如今竟全都没了。

若是三弟,他也不介意,三弟没什么头脑,只知道依附于他。但是老大可不一样,胆小懦弱,从来都不晓得为了家里钻营,仗着父亲在户部有些关系,混了个户部员外郎,整日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想法子上进或者提携提携他这个弟弟。

偏生他听父亲的话。

陈劲松咬咬牙,三个侄女和一个侄子,全都听了父亲的话,配得家世普通,一点都帮不了家里,有什么用?将来整个陈家,还不是要靠他的女儿?

这么想着,陈劲松便往儿子的院子走去,儿子年岁大了,何淼淼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见天儿将何家那个庶出女往家里带,做梦。他的长子,他的嫡子,未来的岳家怎么样也得是高门大户才行。

他走到院子里,只见守门的婆子慌神的看着他,也不晓得行礼,直往院里跑。

陈劲松一喝:“站住!”

那婆子抖如筛糠,跪下支支吾吾喊道:“老爷……”

陈劲松心知不对,院里没什么下人,他往卧房走去,堪堪走到门口,就见一旁的小厮躲躲闪闪探头探脑,转头往书房奔去。

他怒不可遏,三步两步跑进书房,只见儿子慌里慌张站起来,衣衫不整,身旁的丫鬟更是衣裳半褪,还来不及拉扯起来。

陈劲松大怒,抬脚便往那丫鬟身上一踹……

……

茵茵坐在院里,夜幕降临,心中思索着,也不知流云的事情,办得妥不妥当。估摸着陈媛媛今晚就会想法子说服陈劲松——毕竟家里有个失了名声做姑子的女儿,也不是很好听,倒不如早早的嫁出去。

银心忙累了一天,因知道姑娘不喜欢旁人进她的卧房,平日都是流云伺候的。只这个时辰,流云还没回来,她犹犹豫豫走进来,见姑娘没反对,便开始给姑娘铺床。

从前没做过,到底有些战战兢兢,做起来格外慢一些。

茵茵见她慢吞吞的样子,只以为她是累着了,便问道:“今日如何?”

银心笑道:“挺好的,不过没想到原来管个院子事儿这么多,从前还不觉得,原来流云姐姐这般能干呢。”

茵茵笑了笑:“流云也是没办法,我身旁就她一个贴心的,还有那么多吃里扒外的东西,她若不能干些,吃苦的便是我了。好在往后,多了一个你。”

银心一愣,眼圈不自觉就红了,忙又调整了姿态,应道:“是,姑娘从今往后,多了奴婢,便不用那般辛苦了。”

茵茵抬头看看天色,蹙眉说道:“便是要忙,这个时辰也该回来了,你且去问问,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银心只以为流云是去她表哥那儿,便应道:“许是她那个表哥出了什么事儿吧,姑娘别担心,奴婢这便去问。”

没等一会儿,流云与银心一起回来了。晨起出门时气温尚可,流云穿得单薄,这会儿已然是瑟瑟发抖,但她眼里全都是激动与兴奋。

银心去了衣裳替她换上,正准备转身出去的时候,茵茵喊住她:“你别出去了,既然要学,什么是都要跟着流云学。”

银心点点头,立在一旁。

流云却是欢喜道:“姑娘可知,奴婢去了哪里?”

茵茵斜睨了她一眼:“你知道今日事多,还不早些回来?”

流云讪笑片刻,方道:“奴婢就是想着今日事多,恐银心一人处置不来,傍晚时分便回来了。只是奴婢刚好想到,姑娘还有一箱书册没拿,便绕去西苑,想着免得回头差人去拿……谁知,竟叫我发现一件惊天大事了。”

她神神秘秘,茵茵习惯了她这奇特的爱好,并不在意,只银心心中痒痒的,催道:“什么事儿?你倒是快说啊。”

流云平日与姑娘讲这些个八卦新闻,姑娘总是爱搭不理。今日难得有个银心好奇,她恨不得立时奉为知己,便又娓娓道来:“奴婢才进西苑,便见着二夫人急匆匆往二哥儿院里跑。奴婢一时好奇,就偷摸摸跟着去了,谁知竟叫奴婢看到……看到……”

她眼珠子转了转,方才说道:“看到二老爷怒气冲冲,二哥儿身上都是血……那不是二哥儿的血,是二哥儿房里的棉桃。据说棉桃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平日里藏的好。今日二老爷突发奇想去看二哥儿,却见二哥儿正与棉桃在书房缠缠绵绵……二老爷一时气盛,一脚就踹向棉桃,然后……”

银心瞪圆了眼:“那孩子……”

“没了。”

银心念了句“阿弥陀佛”,说道:“真是造孽啊,四个来月呢,若是生下来,是二哥儿的长子呢。”

流云“呸”了一口:“叫我说,那孩子落得好。棉桃那小蹄子,从前就仗着二哥儿宠爱,是耀武扬威的。人家正经的高门大户,怎么能容忍主母未过门,庶出的孩儿就出生的理?我呸!”

茵茵心中一滞,到底是一条生命啊,棉桃固然有错,最有错的还是陈禹宏。一个渣男只顾着自己快活,一个贱女以为宠爱便能登高攀枝。在这个社会,等级如此深严,她真以为自己能脱颖而出不成?

流云一双嘴如同炮仗一般,继续噼里啪啦说道:“姑娘,奴婢偷偷从房间后头的窗户往里瞧,瞧见棉桃那个样了,竟然还哭哭啼啼朝二哥儿抛媚眼,叫二哥儿怜惜她呢!只可惜咱们二老爷是什么人?当下便叫人将棉桃拉去乱葬岗。”

银心倒吸一口凉气:“这才落胎啊……”

流云点头说道:“是啊,二哥儿哭得死去活来,跑去求二夫人。但二夫人从前估摸着还顾念她腹中胎儿,这会儿胎儿没了,她自然是什么都不顾念,不仅让人快些处置,还叫人将棉桃一家子,全都找了人牙子,发卖得远远的。”

茵茵后知后觉“哦”了一声:“难怪我每次瞧见母亲看着何家那庶女,眼中带花的模样,还很好奇,那庶女也没啥特别的,怎的她就那般喜欢,还常邀人家过来,让人家见二哥哥。我还奇怪,依着母亲那嫌贫爱富的性子,怎么会甘心让儿子娶何家的庶女。”

流云点头说道:“可不是嘛,姑娘且等着,过了今晚,下回何家庶女想要上门,只怕要被二夫人打出去呢。”

银心忙皱眉说道:“流云姐姐,如今这院子咱们初来乍到,下人都是新来的,莫要再胡说了。”

流云忙吐了吐舌头,应道:“哎呀,都怪我一时忘了形。”

茵茵瞥她一眼,知道她除了喜欢到处打听消息之外,别的问题都不大,平时也谨慎得很,便也没有斥责,只继续问道:“所以你这么晚回来,是跟着他们去看,如何处置那棉桃了不曾?”

流云缩缩脖子,说道:“姑娘,您说得太可怖了,纵使奴婢平日胆子大,到底也只是个女人嘛,处置棉桃那样的事情,奴婢可不敢看。”

银心笑道:“原来这世上,还有叫流云姐姐害怕的事儿呢!”

流云嗔她一眼,继续说道:“奴婢是偷偷跑回来的途中,遇着另一件事。”

她又神神秘秘的讲道:“奴婢从二哥儿院里出来,往内院去的时候,不期竟遇上六姑娘了。奴婢自然不敢叫她看见,便躲在一旁的花坛后头,想着等六姑娘过去了,再出来。谁知,她竟然不走了,衣裳单薄,与秋雨一道拎着一柄纸皮灯笼,那模样,就跟戏台子上的女鬼一般,冷不丁能吓死人的呢。”

茵茵心中一想,可不是么,陈媛媛这朵盛世白莲花,平日穿戴都是素色,更衬其飘飘欲仙的风姿。但也因此,晚上打着灯笼来瞧,可不就是如同女鬼一般。

她还记得大学时,有天晚上熄灯后,她爬起来上厕所,正好遇到好友丽丽拿着手机从厕所出来,那手机的光打在脸上,吓得她尖叫连连……

只可惜再回不去了。

“奴婢当时蹲在那儿,腿都蹲麻了,心想这冷风呼呼吹,怎的六姑娘穿那么少,也不冷的吗?又不是会情郎,这么晚呆在外头不回院子,是做什么。结果,竟等来了二老爷。”

“六姑娘见了二老爷,立马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盈盈落泪。可是二老爷低着头,许是刚亲自处理了棉桃,正低着头心里发怵,冷不丁一个悠然的女声,抖抖索索的跪地请罪,可把他吓的连连告饶呢……”

茵茵想不出陈劲松告饶的样子,只示意她继续。

“后来二老爷发现是六姑娘,生了大气,一脚准备踹她,却突然收回了腿——奴婢也不知道,为啥二老爷收回了腿,反正看样子不是心疼自己闺女。二老爷收回了腿,却更是暴怒,嘴里辱骂六姑娘不守妇道,夺人夫婿,不知廉耻……额,还有好些个难听的词儿,反正说得六姑娘简直要羞愧自尽了,他才甩了甩袖子,走了。”

银心咂舌半晌,说道:“若是如此,估摸着六姑娘没选好时机,本想着趁老太爷还没将她送走之前,叫二老爷给她定下。没曾想,二老爷受了二哥儿院里的刺激,只觉得各个儿女都不要脸得很……”

茵茵轻笑了一声,说道:“自乱阵脚。等过几日,外头的传言传出来,再看陈媛媛要如何立足了。”

原本依着茵茵的推测,她书写的那些半真半假的东西,要到四五日,才会传遍洛城。本还想着,若是这四五日内,陈媛媛若是说服了陈劲松,让祁晋贤前来求亲了,那只能是给他们添一添堵。

只没想着到了第二日,洛城新的短文童谣,传遍了大街小巷。

原来,这短文童谣,说的是一国太子,与名门贵女之间的故事。那太子与白家女白莲相恋多时,但却被红家女芍药嫉妒,横刀夺爱。芍药并不是真爱太子,只不过是看中了太子的权势,便设计陷害,将原本未定太子妃从白莲,换成了自己。

而那太子虽知心爱之人被换,却因红家权势更甚,他选择了妥协。

这便罢了,虽然太子妃成了芍药,太子却对白莲心心念念,不能忘怀,偏偏白莲是个有骨气的,绝不肯入东宫做妾。芍药心中恨急,便设计将白莲许给一个乡野村夫。

白莲乃绝色容颜,如今却要嫁给一个乡野村夫了,这是何等的可怜。正好这白莲身边有一个书生,虽是寒门学子,但上进好学,又一心爱慕白莲,一直守护在她身边。当他得知这件事,毫不介意白莲已然定亲的消息,向白家求娶了。

白莲心中记挂太子,又不愿拖累爱慕者,便只能独自在家自苦。

这是个没有结局的故事,故事里白莲的凄惨,芍药的恨毒,太子的懦弱以及爱慕者的坚持,全都被渲染得淋漓尽致。

若是寻常百姓听了,自然不觉得有什么。可是高门大户里头那点子事情,谁人不清楚?这分明说的,就是三皇子,陈家两个女儿,还有祁家郎君啊。

陈颖婷气得牙痒痒,在房里连着摔了三四个瓷瓶,怒不可遏说道:“陈媛媛这个贱人,竟想出这等子阴暗的法子。叫世人以为我就是那阴毒的芍药,她却是苦命的白莲。”

采青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姑娘可别再扔了,这几个花瓶价值不菲呢……”

倒不是她真的心疼这几个花瓶,实在是夫人脾气不好,五姑娘摔了东西,夫人就会怪她们下人不当心,没劝着些。罚月例银子还不是很要紧,关键是动不动就泡冷水,罚站等等,实在是叫人苦不堪言。

上回老爷发脾气,将其他人都发卖了,好在她老子娘保下她,可也收受重罚,现下还没完全恢复呢。若再要受罚,她可真是扛不住啊。

正求着,便见夫人气冲冲走进来:“你发什么神经?外头都传你嚣张跋扈,你还不知收敛,回头你爹爹若是再罚你,我可不管了。”

陈颖婷啼哭不止,说道:“娘,您难道没听说今日的消息?如今大街小巷都传遍了,说那狠毒的芍药就是我,又说是我破坏了三皇子与陈媛媛的好事。”

何氏脸色凝重起来,坐在一边沉着脸想事情。

陈颖婷见母亲不理她,更是伤心,上前摇着她的手说道:“娘,您快说说怎么办啊,那些什么劳什子话本,分明是陈媛媛那个贱人干的,我呸,还说自个儿是白莲,我看她就是臭不要脸!娘,我都成了整个洛城的笑柄了。”

何氏不耐烦的扫了扫乱糟糟的地面,冲采青吼道:“还不快将这儿收拾收拾,姑娘身边就是有你们这起子不中用的,才会被人这样算计,滚!”

采青身子一抖,什么也不敢作声,急忙收拾碎片,因太匆忙,手上被划拉一个大口子,她不敢吱声,只收拾了赶紧出去。

何氏心烦意乱,伸手拍拍陈颖婷说道:“婷儿啊,那陈媛媛果真是个妖精,连这等法子都想得出。她分明是不顾惜自己,也要将整个陈家拖下水啊。”

陈颖婷尚不能明白母亲说的意思。

何氏解释:“如今谁人都知,这故事里什么劳什子红家势盛,白家势微,分明是说你是嫡女有外祖何家撑腰,所以三皇子才会选择你而弃了她。婷儿你想,这些若是落入三皇子耳中,会如何想?”

陈颖婷显然是想不过来:“这又不是我传扬出去的,这分明是那小贱人……”

何氏叹道:“可是三皇子也被卷入这旋涡中,他如今不理会这流言的话,只怕流言愈演愈烈,他……在这个节骨眼上,怎能出岔子?若理会这流言,不纳你做侧妃,又等于是坐实流言,摆明他自己是个不负责任之人……”

陈颖婷一慌:“不会吧,娘,三皇子不会反口不娶我了吧。”

何氏烦躁的说道:“现如今是他还娶不娶你的问题吗?如今是咱们陈家的缘故,惹他陷入这流言之中,还是尽快得想想法子,怎么尽快平息这场流言吧。”

何氏说罢,急忙出了门,正看见采青在廊下低着头摆弄着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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