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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作践

字数：3985 时间：2020-02-15 01:34:12

“今天发生了什么吗？你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仇丹打量着何子楠隐在霓虹灯的脸庞，好奇地问：“怎么了吗？”

望着仇丹关心的目光，何子楠心里却感到轻蔑与烦躁。

他处心积虑，终于得到了眼前这小子的信任、并顺利查出了对方的住址，本来以为可以好好满足一下自己的恶趣味，却没想到被某个程咬金半路截胡……

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何子楠原本已经打算放弃眼前触手可及的猎物。可平常总是被他邀约的仇丹却难得主动邀请了他，让何子楠只好不情不愿地赴约。

仇丹对于他而言已经不再具有吸引力，何子楠自然也没有如同以前热情洋溢、谈笑风生。这种明显的变化仇丹很快就注意到了，只是他没想到是因为何子楠对他失去了兴趣，而是以为恰巧碰上了何子楠心情不好的日子。

如果是在何子楠心情愉悦的时候，他还会装模作样地圆一下场，可现在的何子楠正想要丢掉仇丹这个烫手山芋，于是顺着仇丹的话头说了下去。

“没想到被你看出来了”何子楠苦笑道，“其实前不久我快了结的一个案子被人拦截了，对方用卑鄙的手段让我不得不放弃迄今为止搜集的所有证据，这些日子的努力全部都浪费了。”

何子楠的脸上浮现出真情实感的失落，他所说属实，只不过稍微曲解了一点事实罢了。

毫不知情的仇丹听了，更加为何子楠的遭遇感到不忿，小心地问：“事情还有转机吗？”

何子楠沉默了，转而细端详起仇丹认真的脸庞。

这张脸青春澎湃，带着一种蓬发着的活力，没有丝毫时光流逝的痕迹，是他哪怕再怎么精心保养都无法拥有的。面对这样一个年轻人真情切实的关怀，任何一个处在他年龄段的人都会情不自禁地产生一种慈爱与心安。但此时的何子楠却生不起这种情绪，反而更加觉得对方愚蠢，为自己不能亲手毁掉这么个男孩感到深深的遗憾。

这时，何子楠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之所以会被仇丹引起注意力，不仅是因为发生在对方身上的事情有趣又猎奇，更是因为对方哪怕遇人不淑身上依然充满着不服输的韧劲。

那种年轻人特有的笨拙与活力让何子楠嗤之以鼻的同时，又感到嫉妒。

早已不惑之年的他不甘自己老去，而毁掉一个年轻的灵魂让他有种重获的快感。

这个新鲜的体悟让何子楠顿时兴奋了起来，但他明白现在重要的是摆脱眼前这个小子，还有那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他还有好几个年头可以寻找乐子，没必要继续混这泥潭子。毕竟这次栽了，下次他可以在别的地方做得更好。

这么一想，何子楠紧绷着的脸庞蓦然一松，重新变回那个令仇丹熟悉的温柔的模样。他将手轻轻落在仇丹的头顶，长辈般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头。

“这个案子影响了我的情绪，不过我真正难过的不是这件事。其实我打算近期就搬离这个城市，这里我毕竟生活了6、7年，所以难免有点不舍得。”

“搬家？怎么如此突然？”仇丹被何子楠的话惊住了。

何子楠笑笑没有说话，仇丹也只好知趣地没有继续追问。好在何子楠保证自己搬的地方不会太远，有时间会来回来拜访仇丹，仇丹才没有沉浸于失去一个亦师亦友之人的伤感中。

“抱歉，光顾着说我的事，都把你的事情耽搁了，”何子楠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今天你怎么会突然找我？”

仇丹一顿，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尴尬。他思考了一会儿后，才下定决心似的出声道。

“其实我最近一直被一个陌生人骚扰，前段时间好不容易消停了一段时间，但最近又开始了。对方握着我的把柄，如果我不照他的做就会鱼死网破。如果是子楠，遇到这种事会怎么做？”

何子楠挑了挑眉，脸色有些微妙。

仇丹会主动把这件让他蒙羞的事告诉自己的确稀奇，但更让何子楠惊讶的是自己明明只寄了几天份的快递，还没等仇丹这只大鱼主动上钩，计划就被某个半路杀出的兔崽子扼杀在了摇篮里。

难道是骚扰仇丹的原主有了新动作？

何子楠斟酌着，忽然纳闷了起来。然而以他现在的立场，是不应该知道这些事情的，于是何子楠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思考一会儿后，回答了仇丹。

“虽然我不清楚具体情况，但照理来说被人骚扰的话，报警会比较好。但既然你没有选择报警，就说明对方手里捏着的把柄让你警惕到不敢报警的程度……我可以问一下他提出的条件是什么吗？”

何子楠瞥了眼仇丹脸上的表情，明白对方是没打算把事情经过给他解释清楚了，于是立即换了个说法。

“虽然这么比喻有点不准确，但你可以把这个情况看作是微观经济学中偏好和选择的概念。简单来说，就是在不超过你底线的情况下，选择那个让你负担最小的方案。”

“负担最小……”仇丹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

何子楠见仇丹一脸纠结的模样，就知道他不会立即做出决定，紧接着补充了一句：“那么，他和你鱼死网破和你老实地按照他要求的做，哪个选择的后果更让你承担不起？”

仇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显然这个问题令他更加纠结。

仇丹不说话，何子楠也没有插嘴——反正在这次碰面以后，他就会马上着手操办搬家的事情，这次开导就当他难得当个好人，为年轻人指点迷津。

何子楠想到这里就觉得好笑。毕竟他走后，仇丹就无从得知他做了什么可恶的事情，只会把自己身上发生的所有不幸都尽数怪罪在一个人身上。

只可惜了他家巷子里的那条公狗，不旦被迫灌下一整瓶催 情 剂，对着地砖间隙里的小孔狂顶，到头来自身辛苦搞出的精华还得被人无情地扔进垃圾桶。

毕竟，没有人会把避孕套里不知是谁射出来的jy好好保存起来不是吗？

*

本来何子楠都已经和仇丹挥手告别了，可当何子楠掏出手机查阅短信时，他的脸色忽然一变，转头又坚持要送仇丹回去。

仇丹对何子楠的变卦有些疑惑，但也没拒绝。

一路上，车里的气氛沉默极了。有好几次仇丹想要主动打破车里莫名压抑的空气，却被身侧何子楠周散发着的气场打消了念头。

何子楠从未在他面前展现过这样的一面——仇丹认识的他风趣幽默，博学多识；可现在的他却满脸阴沉，全身的肌肉紧绷着，仿佛在提防着什么敌人似的高度戒备着。

难道他在查阅手机短信时看到了什么？

仇丹胡乱猜测着，很快又将这个空穴来风的念头逐出自己的脑海。

仇丹以为何子楠会像上次那样把自己放在小区附近的十字路口，谁料车却径直开过了十字路口，往旁一拐，准确无误地驶进了他家的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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