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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是啊, ”
向涵眨巴着眼睛，
“而且我来《权色》就是唐老师给推荐的啊，要不然我一个小演员，怎么能有机会上这种戏呢？”
戚语谣怔住，随即，扬起了嘴角。
她笑得酒窝儿都出来了，上扬的嘴角就没放下过，转过身，继续收拾东西。
“语谣，你笑什么？”
向涵走到她面前。
戚语谣不回答她, 接着擦行李箱。
向涵怔在原地，想起先前戚语谣看唐志国拍戏的眼神, 有点不可置信试探着问：
“你……不会真的喜欢唐老师吧？”
戚语谣的表现太出乎她意料了, 就连《权色》开机时都没见她这么兴奋过，如果只是和唐志国做邻居, 至于这么开心吗？
见戚语谣不回答，向涵更着急了，
“语谣, 唐老师可是前辈, 我们都只是单纯地尊敬他, 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唐老师和你差了二十多岁，他都能当你爸爸了，你怎么能喜欢他？”
戚语谣手顿了一下，转过身继续擦柜子, 向涵没看见她眼中的黯淡。
向涵抿唇：“虽然我们只是因为一部戏才认识的，但我是真心为你好告诉你，演艺圈这种地方水深，唐老师和我们又不在一个水平线，你如果真的喜欢他那样的人，不仅会把他推到风口浪尖，若是曝光出来以后又如何在圈里自处？”
“我不是也没说什么嘛，和唐老师这样优秀的前辈做邻居，我单纯高兴，还不行？”戚语谣道。
向涵看了她半天，叹气耸耸肩，
“好吧，那我也不管了。”
“搬了一天家挺累的，我们早点睡觉吧。”
戚语谣点点头：“你先睡吧，我再帮你收拾一下。”
戚语谣转过身，天色已经黯淡，向涵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没看见朋友眼中的神色。
她的眸光如同窗外，路灯融进的黄昏。
***
向涵租的房子正好是两居室，她和戚语谣一人一间。
戚语谣躺在床上，天色已经接近凌晨了，她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几周前，也是也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夜晚……
戚语谣翻开手机相册，看到了那两张和唐志国的合照。
第一张，是他们和许轩在外面的露天小饭摊照的。
第二张，是她和唐志国的单独合影。
戚语谣想了想，登上微博，换成小号。点开发博的加号按键。
她把两张图片添加上去，并附带上【爱心】表情的文字：
“杀青快乐。”
手指一按，微博发送成功。
这是戚语谣的小号，本就没多少粉丝，戚语谣看着右上角的阅读量，过了半天，也只有十几个。
她却握着手机没有睡着。
窗外，月光透过窗帘淡淡地洒在木地板上，戚语谣睁眼望了半晌，又重新打开了微博。
也不知受何驱使，她重新编辑了博文，把和许轩的那张合照删掉。
“杀青快乐。”
简简单单四个字，下面只有一张少女和唐志国的合影。
依然是寥寥文字和评论，戚语谣却觉得满足。
阅读量依然不多，也没人对这张照片议论纷纷，即使上过热搜，也鲜少有人能认出唐志国地名字。
少女却嘴角浮现起浅浅的酒窝，这才握着手机，渐渐睡去。
***
第二天。
向涵早上六点就起床了：
“语谣，早饭就放在微波炉里，你自己热一热，我要去跑组了。”
像向涵这种小演员，不出名，接不到戏，就得起早贪黑挨个剧组递简历，导演看着合适的，才能获得一个半个的龙套机会。
“对了，麻烦帮我去遛遛雪球！”
向涵说完，就叼着面包出门了。
雪球是向涵养的狗，一只浑身雪白的博美。
作为演员这种生活极其不规律的职业，向涵居然还养狗。戚语谣表示惊讶且佩服。
也不知道向涵在剧组的那些日子，这只狗是怎么挺过来的。
戚语谣摸了摸小博美：“幸好我来了呀，以后，就让我来照顾你吧。”
雪球睁着黑亮的眼睛看着她，嗷呜了一声。
吃完早餐，戚语谣就带着雪球出门了。
小区很大，戚语谣也不太熟悉，刚好借着遛狗的机会，熟悉一下环境。
现在是早上七点多，天还刚刚亮，空气也不错，这个点经常会有人来遛狗。
迎面，一只德国牧羊犬正穿过花园。
“嗷嗷……”
黑背犬正在甬道上遛，冷不丁遇见了一只同类，嗷叫着就奔向了戚语谣和雪球。
那只黑背的脖子上没有狗绳，雪球看见这么热情的黑背犬，吓得发抖。
兴奋的黑背犬奔到雪球身边，摇着尾巴伸着舌头，恨不得把雪球全身舔一遍。
雪球性格内向，又由于很久没出家门，吓得直往戚语谣身后躲，它明确跟黑背表示——我讨厌你。
“嗷嗷嗷！”
黑背犬却不放弃地一直追着小博美，一直在戚语谣脚边跟雪球绕来绕去——我喜欢你呀，你怎么不理我？
“小磊！”
“小磊！”
正在两只狗追逐之际，一个女孩焦急的声音传来。
“不好意思。”
女孩奔过来，直跟戚语谣鞠躬。她也就十六七岁模样，脸色苍白，没有梳妆，还穿着淡色的居家服。
这是影视小区，里面住得大多是明星，这个清瘦柔弱的女孩，戚语谣还真从来没有见过。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小磊跑得太急，没给它拴狗绳。”
女孩不停地鞠躬，都不敢抬头看戚语谣。
戚语谣抿了抿唇：“没事，狗狗没受伤就好。”
女孩又匆匆地点了点头，这才拉着被称作小磊的德国牧羊犬离去。
戚语谣站在原地，觉得这个女孩举止还挺奇怪，直到脚下一声呜咽，才想起雪球。
她蹲下身，摸了摸雪球，狗狗呜咽一声靠到戚语谣膝头。
“雪球，乖，不怕了。”
“一会儿回家带你吃好吃的。”
她柔声安慰着，用最轻的手劲抚摸着狗狗，就像抚摸一个小孩子。
她没有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已经站在身后看了她半天。
***
“语谣。”
一声轻唤，她回过头，见唐志国正站在身后，眼眸带着笑意。
她一下子站起来：“唐老师？”
“怎么，你搬到这个小区了？”唐志国扬眉。
“嗯，我昨天刚搬进了向涵的家，和她一起合租。”
男人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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