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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一往而深·4
折腾完, 时间已经不太早，苏野的良心虽迟但到，殷勤地表示他立马就去做饭。
但钟宁已经饿得不行了，遂打消苏野的热情，和他一起去楼下吃晚餐。
在外面吃饭的时候，苏野总是点过多的菜，而钟宁因为节约惯了，即便撑得不行也还要吃。
吃完，她瘫在椅子上，摆摆手说：“歇会儿歇会儿, 我站不起来了……”
“好，”苏野起身, “那我先去结账。”
结完账回来, 苏野看见钟宁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瘫着，表情看起来有些难受。
“怎么了？”苏野弯下腰问。
钟宁皱着眉, 又瘪了下嘴，“我有点儿想吐……”
苏野沉默三秒，低声说：“我每次都有做好保护措施。”
顿了顿, 又说：“但也可能有意外……虽然我本来没打算现在要小孩儿, 但现在准备也来得及, 如果真有了，那就生。”
“……”
钟宁幽怨地抬头看他一眼，“我是撑得要吐了，撑的！你想什么呢！”
苏野微微一愣, 心疼地在她肚子上摸了摸，“吃不完就不吃，这么逼自己干吗？”
钟宁没好气，“谁让你总点那么多菜，浪费了嘛！”
苏野好笑道：“我以为你要吃这么多我才点这么多的。”
说着，他坏心地在她肚皮上捏了捏，问：“最近是不是胖了？”
“啊？！”
钟宁连忙坐直身子，伸手掐着腰，喃喃自语：“没胖吧？不应该啊，我都能穿下婚纱……”
“掐腰干吗？”
苏野侧首，闷笑着在她耳朵上亲了下，声音低沉：“肉都长在该长的地方了。”
“……”
在外面的时候，钟宁的脸皮格外薄一些，禁不起撩拨，被这么一说，她脸瞬间绯红，猛地站起身，“走了！”
苏野提起她的包，不紧不慢缀在她身后，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儿。
因为吃得撑，钟宁提议在江边散散步，苏野自然由她。
近来气候正好，夜晚的风不凉不热，江边散步的人很多，其中大多都是一家三口，人人都是幸福美满的模样。
钟宁以前很羡慕别人家这样的幸福和悠闲，没想到有一天她也会拥有这样的幸福与悠闲。
仿佛时间静止，晚来的风温柔和煦，月亮一半隐在云层中，投下浅淡的光。
她吃得很撑，姿态慵懒，依靠在苏野怀里，被他带着一步一步缓缓地朝前面走，没有任何烦恼，也不必担忧明日，好像能永远就这么走下去。
苏野的手轻轻搭在钟宁肩上，手指垂落，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她脖子上的樱花项链玩弄，偶尔触到她的锁骨，搔得她痒。
钟宁便微微缩了下肩膀，上半身朝后仰，想躲开他的手，却只是更深地躲进他怀里。
“好了。”苏野笑着说，“咱俩现在已经是零距离了，再近只能负距离了，但是这个在外面不能实现，得回家才行。”
“……”
方才在心里酝酿的旖旎心思被打乱，钟宁曲肘轻轻撞了他一下，嗔道：“你烦不烦……”
苏野松开项链，手腕一转，捏住她下巴，将她脑袋抬起来。
钟宁仰着头，从前往后，费力地看他。
苏野垂首在她额心吻了下，松开她，又叹了口气说：“好想有隐身的超能力，这样就能不论何时何地都为所欲为了。”
“行了啊，”钟宁笑起来，“多大了，还犯中二病。”
“不是中二病，”苏野说，“是肌肤饥渴症。”
钟宁：“……”
有时候她真想把苏野这些骚话给他一条一条地记下来，看看十年后他还能不能这么淡定地面对自己曾经的羞耻行为。
苏野还在说：“而且这症状好像有加剧的趋势，一开始我牵下你的手都觉得浑身发麻，后来抱一下就觉得满足得不行，再后来，我得要亲下脸，再再后来，我无时无刻不想接吻。”
“……别说了……”
“唉。”苏野担忧地叹了口气，“以后我可怎么办呢？”
“……”
钟宁感觉自己可能也有病，因为她居然顺着苏野的话认真想了想。
想完，她说：“我觉得有一个解决办法。”
苏野好奇地看向她，“嗯？什么方法？”
钟宁正经道：“脱敏治疗。”
苏野：“嗯？？？”
“简单来说就是怕什么给什么，”钟宁说，“既然你害怕不与我接触，那就慢慢减少和我接触的时间，或者咱俩直接异地一段时间……”
苏野的目光逐渐危险。
然而钟宁没看见，继续道：“正好所里最近有个短期外派的工作，得去首都待两个月，本来我领导还挺想让我去锻炼一下的，但是我拒绝了，既然你要治病，不如我……”
话没说完，苏野突然转身将她抵在栏杆上，双臂环绕，死死圈住她。
周围人多，钟宁绷紧身体，有些紧张。
“哪儿都不许去。”
他低下头，视线在她嘴唇上逡巡许久，到底没吻下来，只是微微侧首伏在她肩上，咬着牙重复：“哪儿都不许去。”
钟宁本来就是逗他的，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大反应，连忙摸摸他的脊背顺毛，温和地说：“我哪儿都不去。”
苏野埋在她颈窝里深深吸气闻她的味道，像嫩芽从土壤里吸取救命的水分。
许久，他低声说：“我不喜欢家里空空荡荡的感觉。”
钟宁心疼得不行，嘴里安慰他，脑子里又隐隐约约有点儿忧虑。
但她和苏野之间从来不藏事儿，所以犹豫一会儿，她还是问出口：“那……如果有一天，我因为工作的原因，必须要离开这里一段时间呢？”
苏野没说话。
钟宁耐心地等着。
片刻后，苏野说：“如果我说养你，你肯定不愿意。”
“嗯。”钟宁说，“虽然我的工资比起你的收入来说不值一提，但是我寒窗苦读二十年，也是有自己的理想的。”
“那你带上我。”苏野语气有点急，立刻说，“我可以异地办公，你带上我。”
钟宁想了想，问道：“如果只是出差两三天，你也一定要跟着我吗？”
苏野点头：“嗯。”
钟宁又问：“那万一……你公司里也有事情离不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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