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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工作人员搬着设备走来, 林竹往后退了一步,让开空间,突然感觉脚下踢到了什么东西。
林竹低头看了一眼。
是一瓶矿泉水,不知谁放的,没拧盖,被林竹踢倒在地,纯净水登时漫出一片,此刻还在汩汩流着。
手机对面,李峰还在焦急念叨:“他不住校,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过头了……打他手机总是关机……这次考试还挺重要的, 期中考呢……你能不能联系上他?”
林竹咬了咬唇,应了两句, 挂断之后, 给段离打了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机械女音传来, 林竹挂断,又拨了一个。
仍是关机状态。
林竹一边往房车方向走,一边给林锦拨了个电话,:“爸,你知道段离在哪儿吗?”
林锦那边估计在忙, 接通之后,和身旁打了声招呼才说:“小离?他……在学校呢吧,他今天和我前后脚出的门,说是有考试。怎么了?”
林竹:“大学班长给我打电话, 说他没去考试。我给他打电话……”
话还没说完,便听见林锦那边有人催促他上手术台。
林锦匆匆说了两句,挂断了。
林竹站在原地,内心莫名其妙升起一阵慌张。
这慌张其实来得没什么道理。
不过是暂时联系不上而已,不过是缺席一场期中考而已,段离那么大个人了,没准是遇到了什么急事呢?
但林竹就是没来由地慌张。
或许是太长时间没见面了,又或许这是他第一次联系不上段离,总之,林竹思绪越来越乱,最后,他直接给薛宁拨了个电话,让她定了最近一班回A市的飞机。
前往机场的车上,林竹又接连给段离打了好几个电话。
关机,关机,还是关机。
期间李峰给林竹发了消息,问他是否联系上了段离,考试就要开始了。
林竹回复李峰,说段离临时身体不舒服,让他跟辅导员说一声,这场考试只能是缺了。
李峰一口应下,还调侃了段离这“学神”几句。
林竹却没心思跟李峰侃了,他点开和段离的聊天界面,发了几条消息过去。
【你在哪?】
【电话打不通,是怎么了吗?】
【看到消息记得先回我电话。】
【……】
【段离,我很担心你。】
林竹甚至拨了个视频通话过去,对面自然是没接。
林竹将聊天记录往上滑,段离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不过是在昨晚。
昨晚,林竹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将近十点钟,当时段离还没睡,两人有一句没一句聊了小半个小时,林竹本来还想多说几句,却被段离催促着去洗漱睡觉。
林竹盯着段离最后的那句“晚安”,内心不安感愈演愈大,一再催促司机快一点。
下午,林竹抵达A市机场,老刘来接他。
林竹一下飞机,就又给段离拨了个电话过去,对面仍旧没接。
林竹还给林锦和秦文君各自打了,但是两人今天忙得很,午饭都是在手术室外随便解决的,自是不知道段离中午有没有回家。
手术耗神费力,林竹没多跟他们说联系不上段离的事,含糊着敷衍了过去,连自己已经回到A市的事都没说。
林竹先回了趟家,没人在。
紧接着,林竹又赶去段离家。
老刘的车不方便进地下车库,停在小区外面,林竹随便带了个口罩和帽子,急匆匆下了车。
段离家在最里面那一栋,林竹一路跑得飞快,到电梯门口一看,电梯还停留在很高层的位置,他想也不想,拉开楼梯间的门就往上跑。
段离家在第十三层。
十三层的楼梯,说短不短,林竹又冲得快,饶是他坚持健身体力好,爬到一半,也开始喘气了。
林竹却仍不管不顾地往上跑,脑子里思路杂乱,设想了无数个联系不上段离的理由,好的坏的不痛不痒的性命相关的,他的手开始微微发抖。
不多时,抵达段离家门前,林竹来不及平缓呼吸,伸手按响了门铃。
没人回应。
林竹再按,到最后甚至开始拼命拍门,甚至都惊动了对面的老人住户,门还是没开。
段离家应该是没人在。
林竹的慌张不安渐渐显露,他后靠在墙壁上,手还抵在门上,不甘心地又锤了两下。
门自巍然不动。
林竹脱力,垂头,汗水顺着他的侧脸滑落,缄默地钻进领口内。
头一阵晕眩,林竹眼前短暂地发黑,神志也有片刻的不清晰。
他中午就没吃几口饭,晚饭更是碰都没碰,一路担忧,方才又一口气爬了十三层楼,有点低血糖了。
林竹缓缓滑坐到地上,等待这一阵晕眩过去。
他试图在脑海中调动出其他能联系上段离的方式,出乎意料的,他想不出来。
除了一个手机号码,一个小区地址,以及一个整天就只会吹林竹彩虹屁的微博,林竹没有段离的其他联系方式了。
他来段离家蹭过那么多次饭,也没有段离爷爷奶奶的联系方式,更不必说他那远在M国的父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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