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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其实还是有些意识的,比如说这个时候他就模模糊糊的想着,程朗身上很热,应该是身体随温度而变的自发热系统。
下一秒,他被程朗推开了。
恰逢又一阵风迎面刮过,长风忽然清醒了一些,刚刚因为醉酒而显得有些模糊混乱的大脑在风中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他缓缓想,是的,他刚刚被程朗推开了。
程朗按住长风的肩膀,很温柔地询问徐长风:“醉得厉害吗?可以站起来吗?”
长风抬头定定的看着他。
对了。
程朗的动作和声音温柔极了,也疏离极了。
——程朗对陌生人,一直是这副模样。
程朗已经不认识他了,他不能随便抱过去。
长风脸上因为醉酒的红晕微微退了一些,他微微垂眸,这样看起来又有了原来那副冷淡的样子了:“…嗯,可以站起来。”
坐上程朗的副驾驶,长风垂头自己扣好了安全带。
然后程朗转头礼貌地问他:“有什么想听的音乐吗?”
长风说:“随便放就好。”
轻柔的钢琴曲从车载音箱中流泻了出来。
除此之外,再无半点声响。
他微微侧头看了看,程朗正在专注的开车,感觉到视线,程朗微微侧头问他:“不喜欢这首歌吗?”
长风摇摇头,然后靠在椅背上,缓缓闭上了眼睛:“没什么。”
程朗真的是礼貌极了。
长风觉得他现在的情绪不应该这样,理智告诉他,程朗只是忘记他了,程朗的态度很正常。
他不是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他前两天还对自己说,程朗活着,已经是上天对他最大的恩赐。
可他现在却觉得不知足了。
他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他从前醉酒的时候。
程朗不会推开黏在他怀里的自己,程朗会把自己裹得更紧。
程朗不会问自己能不能站起来,程朗简直恨不得抱着他走。
他和程朗坐同一辆车的时候,程朗从来没有放过音乐。
因为程朗总是会和他说话,给他讲故事,他们从来没有尴尬的时候,不需要用音乐来缓和。
长风把车窗打开了一个缝,车子在极速行驶,风有些凌冽地刮在长风的脸上,让人清醒很多。
他隐隐想起了他第一次喝醉酒的情形。
那天长风心情不好,就和程朗去酒吧喝酒。
“程朗啊,今年我十九岁生日的时候,你猜我在哪?”徐长风晃了晃手中的鸡尾酒,颜色很漂亮。
程朗顺从地问他:“你在哪里啊?”
在海边。
那天天气很好,陆之南带他去的。
长风的十九岁生日,陆之南在海外买的礼物估错了时间,还没有邮到。
长风就说:“那你带我去海边吧。”
那天的大海很漂亮,没什么人,特别适合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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