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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安胥心头惴惴不安,与阮决明说话都不专心,态度不似以往讨好。听见佣人禀报,他立即上前去迎接。
阮决明对他的反应感到奇怪,但河内事发时,他的表现看起来对裴辛夷有几分情谊,因而没有多想。
接着听裴安胥问:“念姨他们呢?”
裴辛夷说:“两个细路仔喝了牛奶,他们乳糖不耐受,今早一直喊肚子痛,念姨不放心Maria,留在家亲自照顾。”
“是不是Maria的问题?我看那个菲佣做事粗枝大叶……”裴安胥一旦心急就会把事情做过火,他过度的关切话语令裴辛夷察觉出奇怪来。
何云秋插话说:“这龙凤胎呀,乜都一样,又是对虾过敏又是乳糖不耐受。知道细路仔身体脆弱,得多加细心照顾才是。”
又来了,这话听着关心,实则暗讽三太做母亲不够格。
裴辛夷笑说:“细妈,过敏体质不等于脆弱,五哥、吉妹不忌口是他们的福气。”
阮决明搭腔说:“他们是过敏体质?”
裴辛夷颔首招呼“阮生”,又说:“我代念姨讲声sorry,只要你得空,我们随时再出来食饭。”
何云秋在心头讥笑,由此确定阮决明真的在中环公寓待了半夜,连小孩们都见着了。
饭席上,话题围绕贵客阮决明展开,都在说有关越南的见闻。唯有何云秋有意拿裴辛夷与阮决明的关系做文章,好几次试图把话题引过来。裴怀荣默不作声,实际相当郁气。
就在何云秋说到“亲上加亲”时,裴怀荣把汤勺往碗里一丢,沉声道:“搞乜事啊!汤这么咸,还要不要人喝?”
何云秋吓了一跳,忙命佣人去换一盅清粥,再不出声。她心下倒是高兴的,说这么一番闲话,为的就是刺激裴怀荣,告知他辛夷是个定时-炸弹,该趁早放弃。
片刻后,裴辛夷说:“细妈,看你对阮生这样满意,还讲要亲上加亲,是不是打算介绍给吉妹认识?”
何云秋忍不住出声说:“你和阮生……”
话未说完,裴怀荣被清粥呛了喉咙,猛地咳嗽起来。
他有支气管炎,一咳起来就喘,停不下来。
好一阵忙乱,裴怀荣吃了药,被送回卧室。何云秋作出衣服担惊受怕的样子,非要打电话请家庭医生来看。
医生走后,裴怀荣留下裴辛夷单独说话。
裴怀荣卧在病床上,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温水和一堆没来及收拣的药瓶,显得他愈加憔悴了。他说:“你和阮决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裴辛夷难得起了点儿恻隐之心,却被这话打散,冷然道:“我以为这是你希望看到的,你不是想让我结婚?”
“那是你年纪到了。”
“谁规定到了几岁就该结婚,你今年七十一,我说你年纪到了该驾鹤归西可不可以?”
“乜啊,咒我死?”裴怀荣着急起来,呛了几声,指着她说,“不要以为多做几件事你就可以这么张狂——”
裴辛夷哼笑一声,时候:“我知,我能留下不过是因为还有利用价值。这一年半载你请了一大堆律师、职业经理人,都在把生意洗白,帮你搞合法化,我很清楚你不需要我了。”
裴怀荣放缓情绪,斟酌着说:“不是需不需要,辛夷,你该你有你自己的生活,但阮家不是好的选择。”
“对,说到阮家……”裴辛夷笑笑,“事到如今你才想丢掉和阮家的这笔生意,不觉得太迟了?这笔生意帮你发家,你想丢掉,但你亏损破产,你丢不掉,这笔生意又帮你东山再起。你知不知道五哥有多看重这笔生意——”
“这笔生意肥水有几多你不清楚?”裴怀荣只挤出这么句话来,不愿透露他准备放弃这笔生意。
裴辛夷点头,“所以总不会是我的差事,就算我做了这么多。”
“辛夷,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
“对,为了这个家,只是这个家冇我的位置。”裴辛夷一顿,“冇大哥、阿姊、阿妈的位置。”
裴怀荣一下子被激怒,骂道:“不要提起你阿妈,你有乜资格!”
瓶瓶罐罐砸来,裴辛夷侧身躲开,说:“我冇资格?冇资格的人是谁你清楚。何云秋想把我嫁到越南,十年前冇如愿,现在依旧不会如愿。”
她转身走了两步,想起似地说:“阿爸,注意身体,免得二太又请律师来扰你清净。”说的是上次裴怀荣卧病,二太请了好几位律师,哄着他立遗嘱。
这次温水泼来,溅在地板上,杯子应声碎裂。
裴辛夷拉开厚重的实木双开门中的一扇,看见阮决明转过身来,门上的浅绿色玻璃窗格的光映在他脸上,很干净,仿佛能让人的心神平静下来。
但她还是感到尴尬,他离得那么近,方才一定听见了裴怀荣的谩骂。
“裴小姐下午有空吗?我想让你陪我逛一逛。”他浅笑说,双手负在身后,像一个老派军阀伪装的绅士,有些违和。
裴辛夷没心思取笑他,点头说:“好。”虽然竭力隐藏,还是难掩语调里的勉强。
阮决明抬手,犹豫了一瞬才落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而后揽着她往前走。
毫不避讳众人的目光。
何云秋都只好赔笑,说阮生慢走,你们玩得开心。
“虎头奔”候在宅院外,今天的司机是周崇。
上了车,阮决明有意玩笑说:“还以为车主是老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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