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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掉电话，何哲丢开手机，挽起袖子自己打扫卫生。昨天吃的餐厅外卖盒子，汤汤水水凉透发出奇怪的味道...........y......Q.....Z........W..........5..........C........... O........M..............言...............情.........中...............文..........网...，他一股脑儿丢进垃圾桶。换下的外衣搭在沙发上，他拿起来卷一卷塞进洗衣机。拖完客厅的地板，去厨房看到前天做饭留下的锅碗瓢盆都没刷没收，默默去收拾残局，拿起碗时手一滑不小心打碎了两个碗。

何哲站在锋利的碎片旁边看了很久，忽然意识到他没有吃晚饭。

打扫花了他两个小时，餐厅送餐又晚点了。他八点点的餐十点才送到，送餐员还是林白，一直跟他说对不起，因为餐厅今晚生意太好，人手不够，实在挤不出来时间。

何哲说没事，让他快些赶回去帮忙，然后双手接过他手里的餐盒，还没拿稳，林白就松开了，等他们意识到没交接到位，汤水米饭热菜已经洒了一地，汤水直接泼到何哲的脚上，有一瓣西红柿糊在脚趾。

突兀的，毫无征兆的，他的眼泪瞬间下来了，把林白吓了一跳！他本就愧疚，现在更是后悔自己做事匆忙，连忙问他是不是烫疼了，问他洗手间在哪里，要带他去冲凉水，何哲抹着眼泪推他说不要管，让他快点走。头一次听到他带着哭腔说话，林白心尖儿都发着颤，嗓子干涩地哄他不要哭。

他抽几张纸巾蹲下去擦他的脚，何哲哽咽着说别碰他，一边缩脚向后躲，地板上还是泛着油光的汤水和菜汁，他这样子踩不小心就脚滑直接往后摔下去，脑袋磕到地板上咚的一声响，把林白吓得都跳起来了：“怎么样？你没事吧？！”

何哲痛得脸都皱起来，在林白的帮助下坐起来，眼泪流得更凶，完全说不出话来了。林白手足无措，不得要领地道歉。何哲坐在地板上不管不顾地埋头哭，眼泪流不完似的，热烘烘的汗水浸湿了他的衬衫。

林白坐在他的身边，试图给他递纸巾，但他没接他就没继续递了。

再怎么也能猜到是他心情不好。林白侧头，看到他埋着头在臂弯里，露出一截细白的后颈，汗水薄薄盖了一层，湿润的皮肤。白色衬衫下单薄的双肩随着他止不住的抽噎一下一下的颤抖，哭泣的声线慢慢变得沙哑糙砺。

28分钟过去，他还在哭。林白跟他说新订了餐厅的饭菜，得不到回应，就起身去清理肮脏的地板。

手机铃声响起来了，林白在拖地，听到是微信的视频邀请提示音，担忧地看过去。

何哲吸着鼻子接听，没有开摄像头，权锦和疑惑的声音：“小哲？”

何哲本来缓了情绪已经不怎么哭了，一听到这句没忍住眼泪又哗哗地流，带着浓浓的哭腔叫他：“权锦和！”

权锦和看不到他，有点焦急：“你在哭？发生什么事了？”

“都怪你！！你明天为什么不来？给你订票你都不来！你太过分了！总是拒绝我！拒绝我！”

权锦和什么时候看他哭这么狠过，声音都明显变哑了，有几个字音根本没发出来，鼻音浓重。他心疼得要命，心脏好像被一双手用力抓起来狠狠揉搓，让他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声音跟着打颤：“我就过去了，你睡一觉我就到，好不好？”他柔声哄着，“我的错，不应该拒绝你，以后不这样了，不哭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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