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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都是第一次活

段喻看向楚忱的方向，心中略微思虑上一息, 便也没在继续说些什么。

两个人这么久没有见面, 彼此生长经历都不同。

对于自己而言, 任何人都是外人。

换一句话来说, 就是没有任何人比自己更了解自己。

段喻自知错过了楚忱太久的时间，以至于现在连他说一句“心不静”都不能得知缘由。

不过,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世事难为, 天不遂人愿。

段喻略微眯了下眼睛。

“如果可以的话, 希望老天能让我多了解你一点。”

“至少, 能让我，不是对于你来说的那个外人。”

他在心里如此想着，神色三分庄严。

“你拿着这本。”

楚忱伸手把佛经递给段喻。

“我拿着, 那你照着什么念？”

段喻顺手接过，继而再次发问。

“我早就背下。”

楚忱的声音波澜不惊, 段喻倒是倒吸一口凉气。

他伸手掂量了下自己手中这本书，绝对算不上轻, 再看看厚度, 也是绝对得惊人。

“你, 背下来了？”

“这本经文, 全部？”

“这，这么晦涩的文字, 一般人读都很难读顺，你竟然背下来了？”

段喻的声音里难掩的震惊。

“还好。”

楚忱说这句还好的时候，声音里带上些许回忆的味道, 仿佛是想起了很久以前背经文的日子。

“那你背了多久啊？”

“这么多，还不要背上月余？”

段喻再次颠颠手上的书。

“月余的话还得是日日都诵读背诵。”

“要是平常人每天看两眼，随便记一点，背上半年多，也算是正常。”

“三天。”

“？”

段喻听到楚忱的话以后，整个人眼中都充满了不敢相信。

“三天？”

“你是神仙吧，你这什么记忆速度啊，就三天，这么多。”

段喻看看楚忱，又看看手里的书。

“楚忱，你说这本经文是你小的时候认字学的，认字，起码也要是三四岁，或者是五六岁才做的事情吧。”

“这么算来，你这是神童啊，完全不是一般人。”

“四五岁的孩子，三天背诵这么多经文，这完全是一个奇事。”

段喻一边说一边看着楚忱，惊叹的同时又想起自己家的小白。

这么大了，还就知道玩。

“我何时说是我初次认字的时候背的。”

楚忱转眸看上段喻一眼。

“我是十岁的时候背下来的。”

“我还是很好奇原因。”

段喻试探性地想知道关于楚忱更多的事情。

“原因。”

楚忱顿上一瞬间。

“我最初并没有背诵的打算，只不过是三天未合眼，未做其他事，反复一直看。”

“当合上书卷的时候，就再也没忘了。”

“三日未合眼？”

“只为看这书卷？”

“难不成是被罚了？”

“我听说过跪祠堂的，打家法鞭子的，这不让睡觉，倒是第一次。”

段喻小声嘟囔了句。

“并不是。”

“是那日从墨檀离开后。”

楚忱的声音落在段喻的耳朵里，惹得他心头一惊。

“竟是那日……”

他在心里此般想着，脑中再次回忆起当年那个电闪雷鸣的夜晚，以及漫山遍野的血腥味。

段喻突然发觉自己语失。

“我……”

“对不起。”

“我不知道说你心不静的是你的……”

段喻垂下头，声音里是少见的沉闷。

“是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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