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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快点，给我洗脸

段喻再醒过来，是因鼻尖嗅到一股子的薄荷香, 倒也不是因为好闻, 而是那股凉飕飕的感觉, 一息入肺, 直接把他呛醒。

“嚯……”

“什么东西……”

段喻在迷离的睡梦中揉揉眼睛，打算和往常一样再续上个回笼觉, 小睡一会。

可惜, 今日, 他这个回笼觉的心愿并没有实现, 倒不是因为楚忱催他。

而是他感觉自己在揉过眼睛之后，感觉到一股剧痛，接着, 他眼泪就彪了出来。

“啊……”

“杀人了……”

段喻觉得自己眼睛像是被人用刀子割了一样疼。

“啊！”

“楚忱救我！”

“凝远君，救命啊……”

段喻想都没想直接捂着眼睛叫楚忱的名字。

他在刚刚睡醒的时候一向迷糊得要命, 甚至刚睁开眼的一瞬间，连东西南北, 自己在哪都分不清。

段喻现在一个睡醒傻的状态, 突然接受到这么大的疼, 根本反应不过来也承受不住, 只觉得这股痛意直接扎到心里，熬得他心脏都疼。

“水……”

“水……”

“好疼, 我要去洗脸，我要去洗眼睛！”

段喻双手捂着自己的眼睛，眼泪依旧不停地往下流着, 他脑海里出现了一种幻觉，他感觉自己现在一定是满脸都是血，眼睛里流出来的都是血泪。

“老天爷啊，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段喻觉得眼睛越疼越厉害。

“我靠，再这么下去我还不是得瞎。”

若是他刚第一次心语说“自己怕不是得瞎”是闹着玩，那这次，他的言语里则带着真情实感。

他眼睛是真的疼，睁都睁不开，眼泪甚至可以洗脸。

“楚忱！”

“凝远君！！”

段喻再次叫了一声，却依旧没有听到脚步的声音。

“哎，这什么情况，楚忱去哪了，看来是不在隔壁……”

“不行，我不能等他来救我了，太疼了太疼了……”

段喻在嘴边小声嘟囔着，摸着黑站起身来。

“不成啊，我这什么都看不见啊……”

他半弯着腰捂着眼睛，朝前面走过去，却因为看不见路迟疑着不敢下脚。

出于本能，他睁了下眼睛，一瞬间眼珠遇到空气，眼泪像是不要钱一样哗啦啦的往下淌，钻心的疼。

“我靠，这他妈什么啊……我*&%”

段喻瞬间蹲在地上口吐芬芳起来。

半息之后，他再次挣扎着站起来。

“不行，再不洗，我怕是真得要瞎。”

他刚才睁开眼的那一瞬间，虽然眼前一片模糊，但是段喻也依稀看到了面盆的位置。

“好像是在那边。”

他朝着记忆里的方向朝前面走着。

一步两步还算顺利，三步四步，就逐渐碰到障碍。

“诶我靠！”

段喻的腿一下子撞到凳子角上。

他用力揉了几下腿，然后把凳子一脚踹到一边去。

“啊，好烦啊……”

段喻在心里翻了一百个白眼，之后再往前走。

很好，桌子角一下子撞到了他的腹部。

因为他朝前面走用的力气很大，所以这一下也是撞得结结实实。

段喻一下子捂住自己的肚子，再次蹲了下来。

“这……”

“啊……”

“楚忱！！！！”

段喻索性直接躺在地上，也不睁眼，也不用手捂住眼睛，就任凭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淌。

“气死爷了！”

“真是气死爷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一边在心里骂，一边琢磨着这眼睛怎么就突然疼起来了。

“我干什么了？”

“我到底他娘的干了什么啊！”

段喻暴躁地怒吼了一句。

接下来一声推门的声音。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还要问人？”

一道冰冰冷冷的声音。

正是楚忱。

段喻顺着声音看过去，又是习惯性地睁开眼。

瞬间，他的眼泪如泉涌。

顺带着，他略有点委屈的声音传了出来。

“楚忱，你究竟去哪了啊，你为什么不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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