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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蛇鳞？”
可从没听谁说起过大师身边有蛇鳞的事啊。众人一时间因为素莲的态度与问题愣住，顾秋倒是镇定自若：“什么蛇鳞？我灵玉中倒是有几条蛇, 总不能说是你的吧？”
素莲却冷笑：“狡辩？我虽然修为不高, 但奇门技巧还是会一点, 附有我灵力的蛇鳞, 会被我感知方位，哪怕在灵玉这样的储物器中, 我也能这样……”
素莲手指一动, 被顾秋收在怀里的储物灵玉之中, 一枚白色的蛇鳞飞了出来, 落到素莲手中，顾秋的脸色终于变了，但是他极力克制, 更多真实的表情被他藏了起来，比如货真价实的杀意。
那片鳞片在他手上, 因为他是在命案后，第一个到大师房中的人。
前段时间洛水去了禅宗, 就是为了找到素莲, 然后控制她, 尽管素莲是出尘俗家的姨母, 作为客人在禅宗住上几天还行，除非她也想出家, 否则不可能一直待在禅宗，素莲在禅宗附近落脚，有自己的宅院, 这是从前出尘年幼时为了方便随时看他置办的，如今成了素莲真正的家，想找她不难。
而且素莲修为低微，控制她甚至用不着夺神术。洛水将人控制了带走，他没进飞云宗，后续控制的人成了顾秋。
慈悲的死甚至能动摇禅宗根基，他的师兄、方丈都年事已高，在修者的年龄中也是十足的老家伙们，如果因此心神震荡精神与修行受阻，禅宗最强的几人不过是风中残烛，不足为惧，而且他们的后继者出尘之所以能如此优秀，是因为天生明心，若能使明心蒙尘，此后也会无所建树。
本来让素莲杀了慈悲大师后，还要控着她给出尘演上一出好戏，可谁知道素莲之后竟然拜托了控制，察觉到控制断后顾秋不得不悄悄来到大师房中，发现了素莲落下的鳞片，眼下的情况已变，不适合让出尘以这样的方式察觉是素莲动手，于是顾秋将鳞片收了起来。
若鳞片带血，还能搜寻素莲踪迹，可惜鳞片上没有；取了大师的血找寻心脏的位置，也毫无所获，是以在巫嶙用蛊术第一次感知到方位时，顾秋和洛宁才会吃惊。
如今阵势于他不利，素莲既然声称被人控制，肯定会让人验她灵识以证清白，不过好在此番没有用夺神术，所以哪怕验她灵识的人是巫嶙也没关系，事情虽然在往坏处走，但是还没到最坏的地步。
几个眨眼间，顾秋就想好了接下来的应对。
素莲握着鳞片，忽而冲顾秋一笑：“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其实我拖到如今才现身，是因为我的鳞片还有种能力……那就是能监听你说过的话。”
顾秋和洛宁眼神瞬间一变。
“顾秋，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今天我就要——啊！”
顾秋落花扇一折，瞬间朝素莲脖子上划来，在素莲的惊叫声中他的攻击落了空，有两人瞬间挡在素莲面前，是云渊和出尘，顾秋不得不后退，待他落地后，他手上立刻被一条钢鞭缠住了。
巫嶙拽住鞭子，低呵道：“无忧，你发什么疯！”
钢鞭缠过来时顾秋是察觉的，不过他没反抗，明知道素莲这招可能是激将法，他也不得不往坑里踩，因为万一她真把自己和洛宁私下的对话听了去……
素莲惊魂未定，站在云渊和出尘身后，稳住了身形，尽管还在因为刚才的恐惧颤抖，嘴上却不饶人：“哈哈……我不过一句试探的话，你就忍不住了，顾秋，你果然就是操控我的幕后真凶！”
……看来是没被听走，顾秋松了口气。不过因为他方才毫不留情的杀招，这件事确实得顶下来了。
“无忧，”云渊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顾秋不答，素莲出声了：“我是何时被人控制的已经记不清了，是大师的心头血让我清醒过来，他最后，他最后甚至……笑着对我摇摇头。”
素莲说着，声音哽咽，出尘背对她笔直站在身前，细看下，肩膀却在颤抖。
“我连惊叫也叫不出来，我很快明白是什么情况，我被人控制了，可不知道是谁，他们很可能就在附近，很可能立马就要来杀我，或者重新控制我，让我做更可怕的事。”
“刚清醒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不敢高呼，就怕凶手就在周围，于是我留下蛇鳞，当做是给出尘的提醒，可如果被凶手将鳞片藏起，我便能感知。随后又带走了大师的心脏，放进了储物盒中。等我一路飞奔，才意识到此地是飞云宗，想起了寻踪蛊术，但凶手难保就不是飞云宗的人，于是整晚我都没有打开盒子，直到第二天午时，我觉得差不多，才打开了盒子，好让心脏可以被感知。”
“你们第一天追过来的时候，我就在，那时我感知到鳞片居然在顾秋身上，就知道不对。”
素莲说着，顾秋的表情却越发冷静，不敢相信的反倒是其余人，尤其是云渊巫嶙和云起：云渊眼神沉下；巫嶙抓着鞭子的手泛白；云起不可置信的睁大眼。
“师兄……”
云起喃喃道，他希望顾秋能说点什么，可顾秋冷静的样子却令他害怕，害怕素莲说的，全是真的。
素莲：“我的鳞片，除非被人偷偷藏起来，否则一定会到出尘手里。”
如果是为了找出凶手的人，发现鳞片后会立刻跟大伙儿分享线索，这个鳞片出尘是认得的，大师出事后他不可能不在，因此鳞片会由他收起。但如果是凶手先众人一步清扫了屋子痕迹，就不同了。
“出尘，你听着。”
出尘转过身来，素莲将装着大师心脏的盒子郑重放到了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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