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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巫嶙并没有扼住顾秋的脖子,可他周身的灵力因为愤怒不能平静, 顾秋此刻被封了灵力与常人无异, 一时只觉得窒息。
这条发带他认得, 洛宁随身多年, 他当然认得。
洛宁想要报复世人,第一个需要铲除的便是巫族, 否则拥有安神术又能学夺神术的巫族将是最大的阻力。秦人已逝, 能在夺神术上与他们相较的便只有巫族了。
巫嶙抓着顾秋的手在颤, 因滔天的怒火, 也因无尽的悲凉。
这才是最坏的结果,巫嶙曾想过,却不敢想, 念头刚起便被他逃开,他真心相待近十年的师弟一朝变为仇人……飞云宗是他第二个家, 顾秋对他来说已是家人,他最重亲情, 落得这般反目要他如何接受, 如何能忍!
顾秋自打再遇开始便满嘴刻薄冷却的话, 非要显得他们已经恩断义绝毫无干系, 似乎什么没心没肺的话都能往外蹦,在听到巫嶙质问的瞬间, 顾秋原本是想顺嘴也干脆认下的。
但是当四目相对,穿透深潭看到那无尽的苦楚,顾秋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苦的远不止一个人。
他自然知道巫嶙想问什么, 顾秋动了动唇:“认识……师兄,我没沾过巫族的血。”
他站到洛宁身边时巫族已经灭了,洛宁此前筹划的事他毫无参与,只是如今这最真的事实也不知巫嶙信还是不信,难得他说了一回实话……
巫嶙手松开,顾秋跌落在地。
巫嶙怒目圆睁,周遭气息凛冽又肃杀,心绪显然不定,看着顾秋的眼睛也是一片寒潭,他眼角红得渗人,便是下一秒抽剑出来将人劈了也不奇怪,整个石室只有两人的呼吸声,都像破了的风箱,明明没有开口,却发出嘶哑语调。
半响后,巫嶙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他只字不提,可顾秋就是知道巫嶙信了他,他师兄盛怒滔天,在毁天灭地的怒火里听了他的话,还是信了他。
顾秋忽的捂住眼睛,低低笑了起来,笑声而后越来越大,从肺腑里撕扯,分不清究竟是哭是笑,眼睛是干涩的,神情间没有乐趣,只有苦楚。
那条丝带也是个信号,洛宁动手了,竟是直接把丝带送到飞云宗,顾秋知道这是把自己也算计进去了,也对,早晚要有个选择有个答案,他不可能一直当墙头草,不可能一直不定心。
巫嶙走出石室,默不作声,一拳砸碎了过人高的石块,惹得看守弟子们吓一跳,面面相觑却碍于巫嶙摄人的气势不敢上前询问。
他一手毁了山石,另一手攥紧发带,脆弱的发带在他手间却没有同山石一样破碎,他死死抓着,又护如珍宝。
发带是随着一封信带到飞云宗的,落款一个洛字,信的内容也很简单,告诉巫嶙如果想知道当年巫家灭门的真相,三日后带着顾秋来落日峰交换,还必须带着云渊,不能再有其他人或做其他布置。
明白了就是陷阱,还是一个巫嶙必须得去的陷阱,他等报仇等了两辈子,有这条发带在,无论这趟是什么刀山火海他都得去闯一闯,唯一让他不放心的不过是对方允许云渊同行。
为什么非得是云渊呢?
若从巫族灭门惨案开始,他上一世行至山穷水尽决然独身全是拜阴谋所赐,那么这次对方要他带上云渊又抱着什么心思?
巫嶙伸手抚过发带上陈年不去的黑色血迹,不可遏制想到了上辈子师兄的陌路,那是被他断送的绝路。
巫嶙握着发带,心头发紧,他走出许远,到了偏僻无人的地方,这才支撑不住似的蹲下了身。
娘亲一针一线缝制的发带,绣着巫山风光,藏着庇护之意,刺绣间暗走阵法,加了巫念情的发丝,原本算得上一个小小的法器,如今早已黯淡无光,可并不妨碍巫嶙将它一眼认出,灭族之日那天念念戴的……
巫嶙倏的顿住了。
他失去了当日许多记忆,连师父也找不出症结,最后大家只能判定是心病,因为刺激过大导致了记忆的缺失,可真的是如此吗?从前没有别的线索,如今却有另一个线索摆在他面前——洛家,夺神术。
夺神术中有可改变人记忆的术法,除了会夺神术的人外,其余人是探查不出被使用过夺神术的痕迹。
所以……为什么不会是他被人使用夺神术封闭了记忆?
想通这一层,巫嶙将发带收起,足下一点,几个起落便消失在林间,直往紫竹苑方向而去。
巫嶙走后顾秋兀自在山洞中疯了一会儿,声音过大惹得看守弟子前来,但看他没有其他动作便又退出去了,顾秋情绪稍些,又有另一人到了。
云起手中拿着两把普通的铁剑,一把置于顾秋身前,顾秋抬眼看他。
“你灵力被封,我也不动灵力;你手上有伤,我也只用一手。拿剑,出去与我打一场。”
顾秋却不动,他勾勾嘴角:“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云起:“打过才知是否有意义。”
顾秋沉默一瞬,提起剑,在云起身后小声叹了口气:“怎不说给我把扇子……”
顾秋虽惯用扇,但武学精通多种兵器,加之身边有云渊云起,对剑法了解可不低,他与云起到了石室外空地上,两人单手执剑,相对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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