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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长生，你爱我

“我是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苏长生猛地回头，声音有些发冷：“可我才认识他不到一个月，却已经好过和你那十年的千倍万倍。”

‘殷岑，我说的这些，你明白吗？'

殷岑瞬间没声了。

他呼吸都似乎停滞了，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苏长生的脸：“…你说什么？”

兴许是梦里太苦，苏长生现在看着他的那张脸都觉出一股难过，所以说出的话，也格外过分。

“他那样的人，把我捧在手心里，怕我受到一丁点的伤害…他要是想要钱，我直接给他，根本不用他骗我。”

殷岑脸色发白，眼神中还带了一丝霸道的狠意：“苏长生，你说那些有什么用？你不喜欢他，不是吗？”

“谁说我不喜欢？”苏长生颇为讽刺的笑了笑：“我苏长生在你眼里是个什么样的人？是那种会为了跟你赌气而随随便便开始一段感情的人？”

“殷岑，我不是你，我和你不一样。”苏长生一字一句吐的清晰：“我对一个人好，那就是对他好，没有任何杂质。”

殷岑眼圈逐渐红了，他狠狠的吸了几口气：“你别逼我弄他。”

“…殷岑，你还要让我失望到什么程度？”苏长生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眼底的颜色越发深沉，语气冷的让人发颤：“我话放在这里，你要是真对他做什么，咱们两个以后也就别来往了。”

殷岑直勾勾的看着他，胸腔一起一伏，心里也酸的要命。

曾几何时，他也曾抱着自己哄道：“你想怎么样都好，你别闹。”

“你想干什么都可以。”

在那一瞬间，殷岑哽住了。

“长生…”

“长生。”

“别叫我，我很累了，让我安安静静睡一会。”苏长生不想再跟他说话，只是扭过身，看着飞机外面的景色。

其实放眼望去没有景色，飞机还没有起飞，他看见的只是乳白色的地面而已。

天知道真正甩开殷岑这小子还需要下多少功夫。

他只以为自己痴心爱了十年没有任何回应已经足够心酸，却不想离开的时候也这么狼狈。

果然那十年，都是徒劳。

如果…如果再来一次，他一定不要再选择这样的感情。

一定不要再走这样的路。

可是他想，他依旧会在那天路过那个福利院，依旧会被石头砸中，也会跟那个小男孩说上几句话。

也会选择在一个月之后来这个福利院里带走他。

他还是会把殷岑带出深渊。

但他不会把这孩子放在身边养着，更不会再接近他半分。

他想让一切恢复成最应该的模样。

“谢谢您，苏先生。”他想让殷岑一脸温和的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而非现在这样…

“苏长生，你是我的，你不能离开我。”

苏长生闭上眼，长长的舒了口气，把手挡在眼睛上。

仰头冲着窗外，他能感受到阳光滚烫的温度和那种火热的光线。

…原来，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真的从一开始就错了。

“殷岑。”他微微张口，无声的唤了一句。

当然不会有人回答。

无论是十年前的殷岑，还是如今坐在他旁边的这个人。

都不会回应他一句话。

直到飞机起飞，苏长生也没有任何困意，只是眼眶发涩的等着窗外的逐渐远去的地面。

片刻过后，殷岑那边却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苏长生顿了顿，心里涌上来一股好笑的无力感，他僵了好一会才扭过头看着殷岑的睡颜。

一如既往的心大。

也算是好事吧。

苏长生长长的舒了口气，给他理了理发梢，亲昵的刮过他的鼻子。

“殷岑，从今往后我不在你身边，要好好照顾自己。”

“从前你缺失的那些温暖是我给你的，从今往后，你要自己给自己了。”

“就算我不在，你也要好好穿衣服，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照顾自己。”他说的声音很轻，偌大的机舱里，似乎一切温柔的言语都被机翼的轰鸣声卷的灰飞烟灭。

“不要亏待自己。”

“即使我不在你身边，也还是会心疼。”

苏长生不说话了，他只是离殷岑离得很近，眼睛一眨不眨的看了他一会。

他沉默了片刻，低头把自己身上盖着的毯子悄悄的盖在了他的腿上，然而还没等他直起腰，手腕就突然被扣住。

苏长生猛地一哆嗦。

在那一瞬间，似乎周围的空气都静止了…连他自己的心跳，似乎都消失在了一片死寂中。

“苏长生，你爱我。”殷岑咬牙切齿的声音中，似乎带着一丝庆幸和欢愉。

“你绝对是爱我的。”这第二句诛心之词，还带着那么一丝得意。

不过只字片语，就可以伤人至极。

在那一瞬间，他嘴角自在而温暖的笑意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剩下慌乱和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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