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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放弃我，保住他

“我之前跟你说的什么，十六年…你想退了就退了，别最后收尾收的那么难看，可你看看你现在呢？”

“苏长生，你那么聪明，你脑子里那么多弯弯绕绕，我还以为你得聪明到什么地步？”蒋学明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尖骂：“结果你他妈是最蠢的那一个！”

“你那猪脑子里装的都是殷岑，都是什么狗屁情情爱爱的，半点用都没有！”

“我他妈真的是…”

苏长生微微笑了笑，垂下眼轻声回答道：“对，您说的没错，我不愿意做你口中的那种聪明人。”

“我苏长生就是这样一个人，活着的时候不是为谁，死了却一定要为那个人死。”

“我提的要求，就是要你弃我，保住殷岑的一切，让他完全置身事外。”苏长生从桌子上推给他：“这是我想的所有方法，随你用。”

蒋学明头一次被一个人气的浑身发抖。

“殷岑对于你来讲就那么重要？”蒋学明牙都要咬碎了：“你他妈就是个傻子。”

“你这十多年就是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傻/逼！”

“您骂错了，我不是傻子。”苏长生往后一靠，双手插兜，自然的道：“我真的不是，我这么做，只是为我自己。”

蒋学明蹙眉看着他，眼里的怒气未尽：“……”

“我想放过我自己。”苏长生慢慢闭眼，长长舒了口气，似乎很是轻松：“蒋哥，您不明白，如果想跟过去做个告别的话，就需要彻底告别。”

“我告别的方式，就在于今天求您做的这些事。”

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这如梦般的十年，到了今天才算划上了个句号。

“我只不过在用自己认为最佳的方式去处理这件事，您可以不懂，但您得尊重我。”

蒋学明听懂了，嘴上却依旧满是不屑的嘲讽：“净放那些文人的酸屁，老子听不懂，也不想听。”

“现在您只需要告诉我，答不答应我这个条件。”

蒋学明沉默了一会，然后莫名的笑了笑：“你知道跟我谈条件的下场吗？”

“知道。”苏长生笑了一声：“不就是身败名裂嘛，可我现在已经这样了，你还能从我身上搜刮什么呢？”

你唯利是图，可我身上还有你可图的吗？

蒋学明气的直翻白眼：“……”

这两天早上他量血压的时候深感无奈…原来靠降压药都不好使了。

还不都是因为这几个不识好歹的小兔崽子！

“苏长生，你就仗着我得意你吧，从我这滚了之后，我看你到哪儿能找着工作。”他最后气的咬牙切齿：“我看除了我自己谁能容下你。”

苏长生还真的认真的想了想：“实在不行去扫地吧，乔安总会收留我的。”

蒋学明一拍桌子，脸色发青的指着门口：“滚，你给我滚出去，别再让我看见你！”

苏长生应了一声，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来：“哎，好嘞，谢谢蒋哥答应我的条件。”

蒋学明气的把手里的文件夹扔了出去。

苏长生笑眯眯的拍了拍衣服的袖子，然后搭在身上慢悠悠的朝外走去。

出门的时候，蒋学明在他身后问了一声：“不想知道是谁捅出来的吗？”

苏长生顿住脚步，没有回头：“如果我说我能猜到呢？”

蒋学明沉默了很久才问：“…如果你早就能猜到，为什么还任凭他在你生命中出现？为什么不防着点，为什么…一定要让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

苏长生，我是该说你聪明，还是说你蠢呢？

苏长生抬头望着门沿上一尘不染的朽木，叹了口气：“蒋总，你阅历比我多，所以有些事情你比我明白，有些人不是你清醒明白、不是你看的出就能防的了的---别人要是想害你，想污蔑诽谤你，你做善事也能被人当做是恶事，你怎么做都不会顺他的眼。”

“恶人做恶事，谁也拦不了他。”

“所以事已至此，何必挣扎。”

蒋学明这回彻底不说话了。

那你就这样认了？---他当时是很想问这一句的，但是没能问出口。

因为事已至此，说再多的话都已经没有用了。

……

苏长生站在蒋学明办公室的门口，肩膀上搭着衣服，一言不发的看着不远处站着跟人兴冲冲唠嗑的黄明旭。

等了五分钟，人散的差不多的时候，他才把外套好好的放在走廊的凳子上，插着兜朝黄明旭的方向走去。

整个过程，没有任何声音，只有那抹向来很淡漠的眼神。

他一动，黄明旭的眼神就不自觉地往他这边瞥过来了。

一夜之间，几乎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出事了。

刚才他出门之前还听见门口有人凑热闹。

“蒋总肯定是把他叫过去骂一顿的。”

“你们都不知道，现在微博都沦陷了，他粉丝集体脱粉。”

“没想到苏长生那么一个光芒万丈的人下去的时候也那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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