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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番外2：殷某人和长生生的新年（两章合并）
殷岑二十七岁那年的春节，是在苏长生的工作室里过的。
“还在忙吗？”殷岑就坐在苏长生的办公桌对面，眼睛近乎一眨不眨的看向他，形同痴汉。
苏长生很淡定的拿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热水：“再等等。”
“长生生，大年三十儿我可不想在外面过啊。”
苏长生抬眼看了看他，嘴角不经意间勾了勾：“你要是不想在外面过，那就自己先回去。”
殷岑一顿，有些委屈的低下头：“…长生，你别再赶我走了，我就在你身边，我哪也不去。”
苏长生很敷衍的“嗯”了一声，然后继续埋头工作。
还有十分钟的片子没剪完呢，得剪上一阵子。
苏长生工作的时候从来都心无旁骛，甚至有人觉得如果他工作的时候在他旁边丢个炸弹，他都能做得很稳。
所以即使殷岑在他对面直勾勾的盯着他，苏长生也可以完全当做没看见。
殷岑就这么直勾勾的盯了他一会，有点可怜的揉了揉发酸的眼眶，然后掏出手机继续背台词。
背了一会**Y_Q_Z_W_5_C_O_M**他忍不住了，把凳子挪到了苏长生那边。
他一动，苏长生就停下手里的活，用余光淡淡的看着他：“你干什么？”
殷岑瘪了瘪嘴，有些紧张的握了握手机：“你忙你的，我能靠着你背台词吗？”
苏长生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什么也没说。
殷岑缩了缩脖子，却还是咬牙往他那边靠了靠。
年三十儿夜晚八点十八分，殷岑有些赖叽的靠在了苏长生的肩膀上，一边听着苏长生点鼠标的声音，一边翻着手机里台词的TXT。
没一会，他就眯着眼睡着了。
睡的很香，还打起了小呼。
苏长生停下手里的动作，用余光看了看身子歪歪斜斜的殷岑，默不作声的挪了挪地方，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肩膀的地方，一片炙热。
苏长生扭头看向窗外，长长的舒了口气。
一年到头了。
他也三十二岁了。
很多事情在过去的那一年里变了样。
现在看来，仿佛一切都是一场梦。
然而这次除夕却让他感觉到一切都是真实的。
半个小时之前，殷岑拖着行李箱气喘吁吁的推开了他办公室的门，脖子上还系着去年他送给他的围巾。
“长生，我回来陪你过年了。”
他当时气喘吁吁的，眉眼间满是疲惫，但眼底发亮的光芒让人无法移开眼睛。
苏长生当时只是有些恍然的抬头看着他，什么也没有说。
短暂的对视，他就垂下了眼，嘴角却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
想来殷岑这一年也是累坏了，很少有休息好的时候，就连今天从外地赶回来陪他过年，也似乎是一天都没顾上休息和吃饭的。
回去给他做点吃的吧。
想到这里，他很自觉的减小了手臂活动的幅度。
等他完成工作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
殷岑的小呼噜断断续续的，似乎睡的很香。
苏长生很小心的动了动发麻的手臂，把殷岑挪到了一旁的沙发上，然后习惯性的翻了翻一天没有打开的手机。
都是些拜年的讯息，江毅然，蒋学明，段舒朗，还有很多以前的同事。
独独少了那一个人。
正想着呢，齐霁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苏长生一愣，回头看了看沙发上睡得正香的殷岑，走到窗边按下了接听键：“喂？”
齐霁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哎？你还真能接着啊？”
苏长生无奈的笑了：“齐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别说我好像在躲着你似的。”
“没有没有，”齐霁在那边嘿嘿的笑了：“我现在跟我导师在山上呢，我还以为这拜年电话我打不出去呢。”
“山上？”苏长生一顿：“大过年的你不回家吗？”
“今年回不去啦，我和我导师还在这边考察，得等三月份才能回家啦。”齐霁叹了口气：“谁像你啊，不当影帝了还能当个优秀的幕后人员，成天坐在办公室里吃香的喝辣的，你再看看我，一天到晚就只能喝西北风，要么就是咬不动的干粮，长生你知道吗，来这边我都瘦了四斤了！”
“四斤了，吃什么我才能补**Y/Q/Z/W/5/C/O/M**回来啊？”
苏长生全程面带笑意的听着，时不时还回两句嘴，怼的齐霁直炸毛。
气氛一时温馨的很。
第九中文网 某个瞬间，他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一年前。
“长生。”齐霁的声音倏地温柔了起来：“主要还是想跟你说一声，希望你新的一年里也一直开开心心的。”
苏长生垂眸，目光也跟着温柔了下来：“你也一样。”
齐霁傻笑了一阵子才问：“你和殷岑这一年里处的怎么样？”
“就那样吧。”苏长生勾了勾嘴角。
“什么叫就那样啊，你原谅他没有啊？你俩好了没有啊？”
“没有。”苏长生这次回答的倒是很干净很利索。
齐霁长长舒了口气：“干得漂亮，不然那小子又该得意了，我跟你讲啊，他这个人就该好好磨一磨，磨他个十年二十年的都不为过，不然他永远都不懂得珍惜，所以你可别松口松的太早啊。”
“玩不死他。”齐霁小声嘟囔了一句，有些咬牙切齿的。
苏长生忍不住笑出声：“好，好，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轻易原谅他。”
“那你呢？”
齐霁突然不出声了，好一会才有些勉强的笑了笑：“你问这个就是戳我痛点了长生，我自从毕业之后就一直跟我导师游遍咱们中国大好河山，一天风餐露宿的，连个人模人样的都见不着，还谈什么感情啊。”
还没等长生说什么，齐霁那边就突然没动静了。
苏长生喂了好几声，再三确认那边没挂断，等他想挂断重新拨回去的时候，那边却传来了一个低沉动听的男声：“喂？您好，请问是苏长生吗？”
苏长生愣了好一会才回道：“嗯，我是，请问您是？”
“苏先生您好，我就是你说刚才的齐霁的新男朋友，刚才他没好意思说，我来替他说。”
苏长生这回是彻底愣了：“你说你是他的什么？”
“男朋友。”
可他分明听见了齐霁在那边狂吼：“你有病啊，你把电话还给我！”
苏长生没有拆穿，也没有多问，只是温声说道：“您和他一起考察呢，是吧。”
“是。”男人的声音意外的稳重，没有任何敌意，也没有任何虚伪。
“我听说考察的条件很辛苦的，你好好替我关照他。”
“我不是替你，我是替我自己。”男人的笑声很好听：“不过苏先生的好意，我替齐霁收下了。”
“既然不在一起了，那就不要常联系，你这样很影响我跟他的感情生活的。”
“…好。”苏长生握着手机，有点哭笑不得的应道。
他的确冤枉啊。
哪有常常联系啊？
过去的那一年里，他怕影响齐霁，第九中文网很少主动联系他，偶尔有联系也都是齐霁给他打的电话。
他也不能不接，况且每次接了之后，齐霁也没说什么越界的话。
起码他认为这样是无伤大雅的。
“如果齐霁以后再给你打电话，麻烦你狠下心，不要接，这样对我们三个都好，好吗？”男人的声音里已经多了点强制性了。
苏长生叹了口气：“我知道了，我以后注意。”
“老师！”齐霁那边已经是惨叫了：“你胡说什么呢？手机给我。”
“齐霁，你就是因为这个人一直以来工作状态不好的？”
“我，我错了还不行吗？您至于抢电话吗您？您等我一会跟你好好解释…”
“…好，那我等你跟我解释。”
“喂长生，你不要听他瞎说啊，我没有…”齐霁接过电话时已经快哭了：“那是我导师，他跟你开玩笑的。”
苏长生沉默半晌，突然笑了：“是吗？我倒觉得他很认真。”
很多事情，只要有一点苗头，他就能看出来的。
哪怕只是一通电话，寥寥数语。
每个人都有自己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无论前尘往事有多痛，多难以忘怀。
总有一天，伤口会愈合。
“长生！”
“好了好了，不闹了，你们今晚就没有什么活动吗？还在工作？”
齐霁叹了口气：“一会有个什么见鬼的篝火晚会，我给你挂了电话就得去，我导师等的不耐烦了才把电话抢过来的，你别见怪。”
“没事，好好努力。”
“长生。”殷岑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正眯眼靠在沙发上：“是齐霁那小子吗？”
苏长生顿了顿，转过头来：“是，怎么了？”
“电话给我，我跟他说几句。”
苏长生一脸纳闷的把手机递给他。
这俩人什么时候关系也可以这么融洽了？
“喂？齐霁啊。”
齐霁那边沉默了一秒之后，声音立刻变得讽刺了起来：“哟，这不是自私凉薄的殷某人嘛，好久不见啊。”
殷岑哼了一声，仰壳靠在沙发上：“少废话，你还活着呢啊？”
“你这他妈是什么话？”齐霁果然炸了：“你可别忘恩负义啊听见没，如果不是我，你和长生哪有今天？”
殷岑转头和苏长生对视了一眼，突然眯着眼睛笑了：“是啊，无论如何，这个都要感谢你。”
齐霁在那边哼了一声：“废话，要不是老子肯放手，你还不知道在哪哭呢。”
殷岑垂下了眼，靠在沙发上喘着气：“是啊。”
“齐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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