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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竹谦看着路路说:“不贵,去哪里”?
路路告诉姚竹谦了茶庄的地址,说:“谦哥,我想介绍朋友给你认识”。
姚竹谦锁了门,一边回头倒车一遍说:“闲池”?
路路把吉他包摘下来放在后座上:“是他,谦哥,他有些心理上的问题,遇见生人会紧张,流汗,颤抖,口吃,你不要介意”。
姚竹谦:“没去看过心理医生么”?
路路沉默着没有回。姚竹谦猜到了可能是因为没钱。
姚竹谦说:“我这样突然过去,他能接受么”?
路路感谢姚竹谦的体贴,说:“我也有点私心,我想让他接触一下别人,谦哥如果冒犯你了,你千万别介意”。
姚竹谦说:“不会”。路路一直重复着让自己不介意的话,这让他心里稍微有些介意。
路程遥远,可开着车走三环线也比路路公交地铁转来转去要快很多。路上姚竹谦问了问傅闲池的情况,才知道,原来路路说的”生人”,范围太广了,几乎除了路路,傅闲池对其他人都神经性紧张。只是经常见的人稍微缓解一些。
傅闲池从客厅看到一辆陌生的车,心里有些慌张,不过看到路路下来,他又踏实了很多,直到看到另一个男人从驾驶座上下来,傅闲池猜想,这可能是路路想要介绍给他的朋友。
傅闲池看到二人有说有笑的去后备箱拿了东西又走过来,心里像是被很多蜜蜂吸了血液,可那些蜜蜂却又产了蜜。他想要占有路路的全部,就像他把全部都给了路路一样。可又想要路路有自己的生活,那样才是真的对路路好。闲池有些恨自己不争气,不能过正常人的生活。假如自己也可以说笑,自己也有朋友,路路可能过得更好吧。
路路看到闲池只穿了一件袍子在门口站着,冲他跑了过来:“闲池,怎么穿这么少,现在已经很冷了”,说完握了握闲池的手,冰冰冷冷的,上面果然缠着义甲。
路路把闲池带进大厅,对姚竹谦说:“谦哥快进来坐”。
这是姚竹谦第一次看到傅闲池,傅闲池身高和路路大抵相同,身穿一身立领玉白色长衫,看着比路路还要更瘦一些,发色很浅,长度却及腰,用一根黑色皮绳随便束着。不是传统的狭长丹凤眼,有一点点圆,脸颊微凹,面色白到透明,嘴唇颜色也很淡,可以看出长期的营养不良。
姚竹谦没有选择去握手,而是很主动冲傅闲池招招手,尽量放缓自己的语气说:“你好,我是路路的朋友,我叫姚竹谦,目前在省院工作”。
傅闲池把路路的手握得更紧了,看了一眼姚竹谦,低下了头。可他又觉得自己不礼貌,抬起头抿着嘴看着路路,摇了摇路路的手。路路感觉到了闲池手心沁出的汗。
“没关系的,闲池,你别着急”,路路半抱着闲池安慰道。
闲池低下头,不敢看姚竹谦的眼睛,小声说:“您……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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