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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谣的手原落在身侧,此时不觉地收拢和握紧。
……这个人在跟着她。
却见他眸凝在她脸,投来不偏不倚的视线,继而掀唇,悠然地问:“你在跟着我?”
童谣,“……”
这话应该她问的,却被他先发制人了。
“我没跟着你,”童谣说:“是你跟着我。”
“我也没跟着你,”对方慢悠悠地打量她一眼,半晌,“我就住这里。”
“概率太低,”童谣,“约十万分之一。”
她是用这栋楼住户数和鹿门市2011年常住人口算的概率。
“……”
“不巧,”他狭长凤眸眯着,目光幽深狭长落在她身上,吐息悠然地道:“——我就是那十万分之一。”
“……”
静了几秒,一时对峙。
反倒是他主动开腔,“你还要上去吗?”
没有回答,童谣从他身侧径直走进,摁亮了七层。继而他抬脚走进,瞥一眼电梯按键,手没动静。
门徐徐地合拢了。
半晌他仍无动静,童谣抬眸看他,“……你为什么不按。”
视线偏转,男人薄唇微动,“因为你按过了。”
童谣,“……”
他的意思是,他跟她不只在同一个小区,同一栋楼——甚至还在同一层。
概率比十万分之一又小了几分。
从概率论而言,可能性过小。
而从心地说,童谣也并不相信会有这样的巧合。
心中有悔意,然而身已在电梯。
童谣抿了抿唇,往与他相背的方向靠了靠。
又靠了靠。
再靠了靠。
——直至完全靠近了边际一角。
数字层层上跳,她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目光停定在电子屏。
3,4,5……
7。
终于到7,“叮”的一声,门缓慢地打开了。
几乎在瞬间,童谣冲了出去。留下身后的男人微怔了怔,眼中隐有笑意蓄积。
小孩子。
动脑筋想想就该知道,他全程都走在前面,背后又没开天眼,怎么可能是跟的她?
正巧沈月明把垃圾拿出,童谣一口气便冲进了母亲的怀抱,一边道:“妈妈,”跑得快,她轻微气喘,顿了顿道:“……仿佛有变态。”
倏然被女儿这么一抱,沈月明吓了一跳,抬眸,却见是个身形颀长的年轻人站在跟前,斯斯文文的——沈月明琢磨着,这看长相也不像是变态啊。
男声在童谣身后响起,仍是冷清的,此时却又多了几分客气,“阿姨您好,我住在701,就在您家隔壁。”
他说:“我叫陆知行。”
莫说童谣,搬来这些日子,连沈月明都没瞧见过隔壁有人来往。倏然撞见这情况,沈月明也有些不明,她先是看了怀里的女儿一眼,“‘仿佛有变态’?”
童谣,“疑罪从无。”
沈月明,“……”
略想了想,沈月明猜测约是弄错了情况。于是忙笑着打过圆场,“不好意思,我家孩子闹笑话了。”又说:“不过,隔壁一直是空着的……从我们搬过来到现在,就没有见人出入过。”
沈月明话分两句说得精巧,前半句是替童谣道歉,后半句是为童谣辩解。
不知者无罪,对着陌生人,就是警惕防备些也正常——这点一般人都能理解。
陆知行也不温不火地说了几句。
空气燥热,粘滞,楼道光线昏昏,童谣躲在沈月明身前,人声被滤去一层,也显得影影绰绰的,模糊。
犹豫了会儿,她转眸。
便见在那昏暗光线里,他眼眸微垂,视线也是微微地收敛。
如一只白鸟,途径长久的飞行后再度落地,继而缓缓地,缓缓地收拢了一双羽翼。
那是童谣第一次见陆知行。
童谣的父亲童春江在大学任职,这天晚上有公开课要上,更晚些时候才回家,听到这件事不由好笑。沈月明似瞪非瞪看了他一眼,才轻声道:“你别笑,谣谣有防范意识是好事。”
沈月明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今天这事儿虽然是出乌龙,但是社会上人模狗样的人还少吗?”
童春江忙应下,把外套脱了搁椅子上,又问:“谣谣呢?”
“睡了,你小点声。”沈月明问:“冰箱里给你留了饭,要吃我就热一下。”
“我自己来吧。”
隔了片刻。
童春江,“隔壁是做什么的?”
沈月明沉吟,“我瞧着年纪挺轻,应该还在读书,不是高三就是大学……具体什么学校我就没问了。”
毕竟第一次见,客套为先,问太多并不合适,也确不方便。
交谈声隐隐约约地落在童谣的耳。
她裹着被子,想着晚上发生的种种,感到些许的失眠。
风揭起窗帘的一角,也如人衣角飘扬,颜色淡极,在那光线晦暗处却益发白得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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