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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童谣问。
一个字言简意赅从男人薄唇间撂下来,“牛。”
童谣,“……”
陆知行往她手里放了放,那柔软熨帖的触感便跟着抵进了原本空荡的掌心。
忽而满当当的充斥成棉织物的温软。
保持着俯身姿态,陆知行眸微垂着,唇轻启,声线是羽管键琴般的轻与平缓,不见起伏。
“送你了。”他说。
手接着那只牛,童谣又低头去看,头未抬,她低声,“谢谢。”
陆知行挺拔身躯站直,一句话风般地飘下来,“自己的东西,自己收好。”
言罢他折步向门外笔直走去,童谣脚步微顿,转而跟了过去。
背对着他,纵然他是看不见,她仍点了点头。
最后是陆知行打车送童谣回家。
向晚时分,环道车流不息。晚霞灿灿遍洒在天,而车窗外是人间烟火灯红酒绿,映在透明却蒙尘的玻璃上光斑点点,璀璨陆离。
窗玻璃上倒映着男人线条俊逸的脸孔,两条长腿交叠折起,他双眸微阖,抱臂,模样极清淡而独立。
似那窗外无垠的万家灯火,皆与己无关。
坐在后排,并着肩,几乎是无意识间的动作,童谣幅度微微地侧首,用余光去打量。
——反应过来又收回。
一个缓慢刹车,棉织物的柔软触感在环抱它的手中横冲直撞。
低下头,童谣专注地看着那只辛苦的,角边甚至还流着汗珠的牛。
脸微垂,女孩小巧眉目被掩映在无光的黯淡处。
……这是,她的。
带着那只辛苦的牛玩偶,童谣回了家。
回到卧室,她背着的包没放下,脚步也未动,只目光在室内环顾了一圈。
继而又低头看了牛玩偶一眼。
……放在哪里比较合适。
童谣首先望向了陈列柜——摆设模型还有其他一般都放在那里面。
其中有童春江夫妻给她买的高达模型,有小学时候学校发的奖状证书,还有旅游带回来的纪念品等等。
她抬脚走过去,把牛放进陈列柜,把玻璃门拉上,隔着一扇透明的墙壁,童谣与牛玩偶面面相觑。
它流着汗,看着她。
童谣,“……”
把玻璃门打开,她把牛玩偶拿起来,提走。
放桌上,它流着汗,看着她。
放床上,它流着汗,看着她。
童谣,“……”
童谣把它的身体转了个边,玩偶的脸跟着被压进了被褥。
打量了牛的背影一眼,童谣用手比了个OK。
当日晚间,沈月明收好被单放到童谣房间,无意瞥见放在床上的玩偶,随口问了句,“……那是什么东西?”
童谣言简意赅,“牛。”
沈月明,“……”
多看了她几眼,沈月明忽而发现了什么,“谣谣,你脖子上的项链呢?”
“?”
见童谣没有反应过来,沈月明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提示,“就脖子上的那个项链,你爸爸送你的。”
童谣隔两秒回了神,伸手去摸脖颈,果然是不见了。
想了想,今天早上她还戴过——那就只能是掉在了星空中心,或者是火锅店。
“大概是掉了。”童谣说。
“掉了就掉了吧,”沈月明反过来安慰她道:“下次让你爸再给你买一条。”
童春江本正在客厅坐着看电视,听闻自己被cue便走过来,问:“怎么了?”
“没什么,”沈月明也不在意:“就是你送给谣谣那条项链我没看见,随口问一声。”
“……那个啊,没事没事,”童春江爽朗道:“反正那条是给你妈买了买一送一的,不值钱。”
童谣,“……”
沈月明,“……”
沈月明闻言便瞪了童春江一眼,“你还说,别人爸爸都是送佛送菩萨,再不然就是平安锁,你倒好,送什么粉水晶——是急着谣谣嫁不出去还是谈不上恋爱?”
“……”童春江打着马虎眼:“我又不是别人爸爸,我是谣谣爸爸。”
沈月明,“……”
童春江搂过妻子,温言哄劝,“老婆,我没想那么多,就看到了觉得漂亮,想着你肯定喜欢所以买的;至于谣谣,那都是顺便送的,我没怎么在意。”
童谣,“……”
出于下意识地,童谣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原本放着项链的地方空落落的,像是拼图骤然缺失了一块,让人一时间不是很能适应。
……不知道是丢在哪里了。
到了晚上,童谣写作业,语文的作业是一张试卷。做完了客观题,童谣开始做主观题——阅读理解是小说选节。
她从第一行开始看起:主人公去叔叔家的第一晚,叔叔在做晚饭,主人公则在餐桌边等待,一边想:叔叔会做什么呢?会有榛子蛋糕吗?如果是那样,可就太糟糕了,因为他不吃榛子蛋糕。
目光下扫,到了后面一行。
仍是主人公的心理活动:他之所以不吃榛子蛋糕,不是因为他挑食,也不是因为他不喜欢,而是因为过敏。
……过敏。
童谣支着下颌,对着字微微地出神。
摆在桌上的手机却突然一震,童谣一醒神,从桌上拿起手机,低头看一眼来电显示——陆知行。
童谣,“……”
她按下了接听,“你好,陆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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