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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生不如死

可能直到这一瞬间，段无错才真正意识到——

他和青雁，是真正天人相隔了。

“青雁，阿雁？”段无错脑袋里还有根弦一直绷着，不愿相信自己再也碰不到她。

可是耳边似乎还有一个声音在时不时回旋：“青雁陪了你七年，你在这里陪她七日……七日后，你们夫妻情断，她往后是醒是死，皆与你无关。”

慕言将他用结界困在此处时，说过这样的话。

七年的感情，又怎是七天就能割舍和断裂两清的？

段无错将掌心摊开放在冰棺壁上，试图与她更靠近一些。

“阿雁，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从凤凰身变成凡人之躯，连司命星君都尚未看出你的前世？”

“可能对我而言，凡人性命和宫中下人性命都没有你看得那么重，又或者是我回了天界，早已没了曾经的凡间少年心绪了……”

段无错一句一句说着，脑海中不断回旋着曾经的一帧帧画面，一幕幕回忆。

那个女人，似乎在九重天上从来都没有笑过。

只有在人间那段时间，才发自内心地满脸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才变得不爱笑的？

因为随他上天？

段无错在心底摇头，他知道这不可能。

当初知晓他的神仙身份，青雁有惊措也有愕然，但也很快坦然接受，做好了独自一人抚养幼儿的准备。

可再听说他要不顾天规带她一起来九重天时，青雁听闻不用和他分开，眼底的欣喜和泪水都是真诚透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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