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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涝鬼

从中草堂出来已经是午时，两人再采购一番时辰不早，江鱼生早饿的呱呱叫。看见街角的肉包子就走不动路。

傅青铭默默带着一大一小进了就近一家饭馆，馆子里人不多，几人选了靠窗的空桌，小二将菜单拿过来，傅青铭直接丢给江鱼生。

江鱼生看菜单上的标价，再默默摸荷包里剩下不多的钱，最后点了两碗牛肉面，一份清淡的蔬菜瘦肉粥。

傅青铭接过菜单没说话，只是淡淡看了江鱼生一眼，然后递给小二。

他突然从位置上站起来，将宝儿递给江鱼生，“你先抱着，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江鱼生接过病恹恹的宝儿，看傅青铭直接走出饭馆。

宝儿早已醒来，此时小脸蛋软趴趴跌在他胸膛上，手里还抱着江鱼生刚刚给他买的小玩具，任江鱼生如何逗都没甚精神。

江鱼生问店小二要来条干净的热帕子，给宝儿擦了把脸，看宝儿肤色白皙，五官清透细腻，模子是那种长不残的帅气，相信好好收拾打扮绝对可爱爆棚！

江鱼生看过自己这张脸，平平无奇，非要夸的话顶多也只能算清秀灵动，傅青铭那张死人脸就更不用说了，江鱼生一时间怀疑，这孩子到底随了谁？但转念一想，基因突变也不是不可能。

到底是血脉相连，江鱼生越看越喜欢，忍不住低头亲了口宝儿软软的小脸，“我以后对你好。”

宝儿睫毛眨了眨，用黑葡萄般的眼睛盯着他，似有不解和迷惑。

江鱼生笑着承诺，“以后阿爹赚钱给你买玩具，买零食，买衣服，所有你喜欢的都买给你。”

江鱼生偷偷改了称呼，只因为“娘”这个词实在羞耻说不出口。

宝儿没有想象中的开心，他低眉攥紧手里的玩具，蹙眉看向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也不说话，倒是薄薄的两瓣嘴唇越抿越紧。

江鱼生突然觉得宝儿跟傅青铭也不是一点不像，这抿唇的动作倒是如出一辙。以往觉得，这世界上最麻烦的便是小孩子，他们顽皮捣蛋，万事只遵循本能，高兴就大笑，不高兴就大哭，可他家这只，小小年纪就复杂的看不懂。

“在想什么？”江鱼生将宝儿面对自己抱着，让他的视线只能对着自己。

两人对视良久，宝儿率先低下头，去玩他的衣罢。

江鱼生捧起他的脸蛋，视线温柔的不像话，“嗯？告诉阿爹，你在想什么？”

江宝儿眼里突然闪烁泪花，他闷闷道，“是因为我要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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