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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成年,燕江流不由得想到祁星阔的生日,仔细算来不足一月,祁星阔就要满十八周岁。
“我昨晚看了论坛上苏格对你表白的视频,很多人都在说你冷酷无情。”
祁星阔感觉身体里那股劲下去的差不多,稍稍放开小同学,听他说起这件事,大概知道他为什么半夜过来爬床,低笑道:“我又不喜欢他,没必要和颜悦色,更没必要惯着他。”
燕江流抬眸定定的看着祁星阔,半晌蓦然轻笑:“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祁星阔问,见他手撑住床要起身,俨然不回答自己问题的模样,心里使坏,手一用力把人拉了回来,“不回答问题就想跑?”
“不告诉你。”燕江流推了一把,趁机逃开跳下床,“我先回房间洗漱,等会应该能回家。”
人都跑了,祁星阔也没起床追的意思,目送小同学做贼似的溜到门口,开门探头左右看看,回头冲自己摆摆手,再顺着门缝垫着脚走的小模样,祁星阔唇角怎么都压不下来,小同学怎么可以可爱到这种份上,让人想不喜欢都难。
祁星阔再度卷进被子里,嗅着小同学留下来的香味,半眯着眼眸打开学校论坛。
燕江流顺利从祁星阔房间出来,刚走到自己房间门口,隔壁顾闯的房门突然开了。惊得燕江流头皮炸了一下,僵着脸扭头看过去,正落入顾闯疑神疑鬼的眼神里。
顾闯:“小江流,你这大早上去哪了?”
“没去哪。”燕江流努力控制眼神不往祁星阔房门口飘,“我还有点困,再回去睡一会,你别打扰我。”
顾闯喊都没喊住他,总觉得他话说的慌张,表情也跟天要塌似的,疑惑的挠挠头,现在应该没多大事儿才对,他怎么那样?
偷跟祁星阔睡一晚的事差点被人发现,燕江流背靠房门,紧张感一刻没下去过,听见房门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他心里一松顺着门板滑落坐在地上:“这种事真不能做,对心脏不好。”
虽然跟顾闯说要多睡会儿,但是燕江流还是准时出现在一楼会议室。
当他站到叶淮西面前时,惹得叶淮西多看他几眼,再漫不经心看一眼低声跟祁奈说话的祁星阔:“昨晚睡得好吗?”
“好。”燕江流心不在焉的回答,有祁星阔在,怎么可能不好?比他在家睡的还舒服,一觉到天亮。
叶淮西觉得小人鱼可能没听懂话里意思,索性直白道:“我并不建议成年前你和他过分亲密。”
要知道很多事都是亲密着就出来了,叶淮西看在小人鱼年龄还不大的份上,好意提醒。
燕江流点头,点到一半咂摸出点别的味道,脸顿时红了,结结巴巴解释:“其实、其实不是叶将军想的那样,是、是我心神不宁,需要他信息素……”
叶淮西听明白了,原来是对祁星阔信息素上瘾后,瘾来了。
听明白的叶淮西抿紧唇,要说Omega对Alpha信息素上瘾这件事倒不是没解决办法,只要让Alpha留个临时标记就好,可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要知道临时标记最多三次,多了更渴望别的不说,还会让Omega彻底依赖上Alpha,只剩终身标记一条路可走。
叶淮西明白燕江流和祁星阔的感情,毕竟两人没成年,性情没定下来,再说他也不推崇这种解决办法,只能再和祁星阔聊聊,为了燕江流的健康。
“先去吃饭,吃过饭祁奈会送你们回家。”他说。
燕江流总觉得刚才那两句话后,叶淮西淡然神态有些崩坏,像是被烦恼缠绕,他不确定是不是和自己有关,就有些不安。
怀着这份不安,他跟祁星阔及顾闯去吃早饭了。
吃过早饭见到祁奈,燕江流的烦恼不见了,能回家重获自由是他最高兴的事,扭头想跟祁星阔说话,结果发现人不见了,身后只剩下个抱臂看他的顾闯,祁奈站在栏杆那边打电话,时不时看他们一眼。
有早上差点被撞破夜出偷进人房间的事在,燕江流面对顾闯,多少不太自在。
“小江流,今天送你回去后我就得走了,临走前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顾闯幽幽道,这趟来的真亏,弄丢内定伴侣就算了,还没打过抢人的祁星阔,给他内心留下多大的创伤,需要听点好话才能抚平。
被那双充满希冀的漂亮眼睛注视着,燕江流脑抽道:“以后别见人就喊未婚夫,会挨打。”
顾闯:“……”
“我现在能确认你跟祁星阔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顾闯说,“没能让你喜欢,大概是我脑回路不够抽。”
“拐弯抹角骂谁呢?”燕江流凶巴巴道,“顾闯,你再这么满嘴跑火车,小心将来单身。”
顾闯颇为稀罕的看着牙口伶俐的小人鱼,憋笑道:“行,小爷会让你看看什么叫实力!凭实力彩旗飘飘。”
燕江流一句话不说,就那么看着吹牛的顾闯,直把人看得转开视线,略暴躁嘀咕:“还真不信我。”
“我要是他,也不信你。”不知道去哪的祁星阔回来了,走到燕江流身边,拍拍人的肩膀,“回家了。”
“想说点坏话的我真不容易。”顾闯感叹一句。
那边打电话的祁奈也往这边走过来,像是没感觉出三人间奇怪的氛围:“走吧。”
不管出行如何,低调和安全都是首要,祁奈领着三人坐上毫不起眼的普通悬浮车,去新家的路上,祁奈视线没离开过全息屏,看得出来贵人事多繁忙,让祁星阔在旁默默看了好久。
祁奈面不改色由着大侄子看,约摸把人耐性耗的差不多,慢悠悠收起全息屏:“有什么想问的?”
“你也跟着他们回去?”祁星阔问。
祁奈既然来这里,肯定知道裴疏清的情况,几年不见念念不忘的前男友,怎么说也要见见吧?
看祁奈的样子,好像没这方面的意思,那自己先前帮裴疏清的忙就不算成功,有点难办啊。
“我还得在这做收尾工作,不久后得和帝国来的使团谈谈补偿的事,暂时不会回去。”祁奈说,“再说,过段时间是你成人礼,我这个做叔叔的再不靠谱,你成人时候我总得在。”
祁星阔愣是从这段话里听出点冠冕堂皇的味道,他冷眼看着把自己塑造成个慈爱叔叔形象的祁奈,直接戳破:“是不是裴老师没见你,你想留下来磨人家?”
祁奈丝毫没有被亲侄子拆台的尴尬,看一眼看戏的顾闯和燕江流,干脆道:“我是有正事,不是你说的那样。”
祁星阔哂笑,现在嘴硬,别到时候见到人,怂的比谁都快。在他年少记忆里,祁奈见到裴疏清走不动路的画面数不胜数,这会儿能正儿八经说这话,就仗着裴疏清不在眼前。他和燕江流搬去新家,那作为家教老师的裴疏清想必会一起,再过几分钟,看祁奈的表演。
燕江流听祁星阔那话,怎么觉得祁奈和裴疏清关系非同小可,像是曾经有过一段。
他不禁回想裴疏清来到他家后的情况,没想出什么,再看祁星阔的表情,好像将有戏能看,他思绪跑偏,裴疏清会和祁奈在一起吗?
湖泊港到新家稍远,要穿过大半个莱城,等到莱城隐秘式军事基地后,已经上午十点,有祁奈在,悬浮车一路畅通无阻,直接开到基地内靠后的别墅区,祁奈像是对这里很熟悉,进来后手动操控,车在靠东的独立别墅院落前停下。
祁奈停好车子:“到了,下车吧。”
车门缓缓打开,三人依次从车里下去。
燕江流看见新家没多大感觉,搬家太多次,走到哪都不新鲜。祁星阔和他感受差不多,左右是个睡觉的地方,等高考结束前往塞伯坦,又要换个新家。
相较于两个真正在这里住的人,顾闯表现夸张了些:“这也太好了,不仅有花园还有游泳池,秋千玻璃花房,啧,我爸真把你们照顾得太到位,我好醋啊。”
祁星阔不说话,走到祁奈身边,叔侄两先上前按门铃,留下燕江流对着顾闯:“你觉得好,要不你也留下来?这房子看着很大,多你一个也住得下。”
“我也想啊,这不是导师和我爸不允许嘛。”顾闯说。
燕江流眯眼露出个灿烂的笑容:“我就是知道他们不允许,才故意这么说的。”
顾闯瞪大眼睛,见他得意洋洋的往门口走,实在有些过分:“小江流,你是真的喜新忘旧,没认识祁星阔前,你可不是这么对我的!”
“你就当那时候我瞎吧。”燕江流没好气说,亏顾闯还有脸提起以前。那时候他初到联邦,对周围几乎可以说一无所知,性子单纯的可怕,别人说什么,他嘴上不说相信,心里多少会信那一丢丢,再去求证,因此闹出过不少笑话,其中数顾闯贡献最多。
也是因为顾闯,才让他短时间内分辨出真假,到莱城后又被祁星阔东哄西骗的,揠苗般助长,愣是弥补他十几年里缺少的见识。
他想的太入神,差点撞上等在门口的祁星阔。
祁星阔伸手扶住他:“想什么呢?”
“想午饭吃什么。”燕江流胡扯,猛然想起今天是周一,他抓紧祁星阔的胳膊,“咱两今天是不是旷课了啊。”
“让乔治帮你两请过假,吃过午饭去上课。”祁奈说,目光遥遥看向开门出来的人,露出燕江流没看过的温柔神色。
燕江流后知后觉顺着看过去,正对上裴疏清淡然看过来的目光,哦豁,有戏看了吗?
裴疏清过来打开大门,像没看见眼里只有他的祁奈,温声对祁星阔和燕江流说:“你们回来了,乔治出去采购食材,很快回来,快进来吧。”
燕江流看祁奈略丧的脸,忍笑问:“裴老师,你还会继续给我补课吗?”
“嗯,到你高考结束我都在。”裴疏清说,看见顾闯时候,他眉梢染上笑意,堪称笑容满面,“二皇子,好久不见。”
“没想到裴博士在这,要是知道我就把做到一半的实验带过来了。”顾闯遗憾道。
裴疏清微笑:“没事,你回去后也能问我。”
“那怎么一样呢?”顾闯故意拖长调子,去看伤心沉默的祁奈,心里暗笑,“当面教学更有利于解决问题。”
“别让你老师听见,他会不高兴的。”裴疏清哑然失笑,再次招呼三人进去。
燕江流三人想看戏,嘴上答应进去,脚步却放得很慢,耳朵竖起来,想听听两人说什么。
裴疏清单手搭门,一手懒懒插兜,看着傻站的祁奈,笑容微敛:“进来吧。”
祁奈刹那笑起来,凑在裴疏清身边进了门。
燕江流&祁星阔&顾闯:这还是他们常见的那位机敏过人、让别国在谈判桌上闻风丧胆的大外交官吗?
本来祁奈笑得就特别开心,哪怕裴疏清一句话没和他说,他也能自嗨到上天,结果扭头看见三个少年同款嫌弃表情,神色自若:“看什么?没见过怕媳妇的男人?”
裴疏清看都不看祁奈,领着三人进屋:“刚搬的家,只有白开水。”
饮料之类的还没整理出来,都是乔治弄得,裴疏清不太清楚。
祁奈很捧场:“只要你给的,白开水都好喝。”
三个少年再次同时齐刷刷翻了个白眼,没见过这么狗腿的男人,也亏裴疏清没给好脸色,这要再给好脸色,祁奈的形象得一落千丈,那他三人真没法再直视这位外交官。
裴疏清也有点没脸看祁奈,进厨房给四人倒杯水端出来,按照乔治先前说的叮嘱道:“你两的房间安排好,东西没搬过来,放学后得先回去拿东西。”
燕江流的房间不让外人进,祁星阔单纯因为他们没法进。
“还有……”裴疏清说到祁奈,话音顿了顿,“你的房间也安排好,所需东西得你自己买。”
祁奈这次没像刚才表现的憨,勉强找回些面子:“嗯,我会妥善处理。”
裴疏清颔首,客厅内就此沉默下来,三个少年一直没说话,见他们两也不说话,你看我我看你,齐刷刷看向两人。
裴疏清近三十年里就没怕人看过,更何况是三个少年的,坦然到不行,祁奈更不用说,做外交官最重要的就是脸皮厚,别人盯着看是常有的事,祁奈根本不在乎。
“那个什么,我爸在催我回去。”静谧中,顾闯举起手腕上的手环,“你们聊,有时间我过来看你们。”
“要我送你吗?”裴疏清问。
顾闯摆手:“不用,我爸派来接我的车就在门外,下次见。”
顾闯的华丽退场没能让安静热烈起来,反而更透着些许诡异,燕江流和祁星阔都不是个愿意做电灯泡的人,静坐几分钟后,燕江流先问:“裴老师,我的房间在哪?”
“三楼朝阳的那间。”裴疏清放下水杯,起身打算帮他领路,“我带你去。”
“不用不用,我让祁星阔陪我去,他方向感好。”燕江流扯着祁星阔跑得比兔子还快,一溜烟跑上二楼,再看人影都没了。
这是在给他们创造独处的机会,裴疏清和祁奈心里跟个明镜似的,然而两位心里有数的当事人,静坐几分钟,谁也没动,急得藏在楼梯拐角处的燕江流脑门要上火。
“你说他两是不是察觉到我们没走远?”燕江流声音很轻的问。
祁星阔几不可见摇头,手指拂过他唇,让他别说话,指指客厅,继续听。
燕江流让这一手来得耳朵根烧起来,猛地转头看向客厅,不敢再跟祁星阔说话。
客厅内静默的两人在把人急死前,终于有了动静。
祁奈无奈问:“是不是这么几年不见,你还是不愿意和我说话?”
裴疏清的语气和平时没两样,都是温和坦然的:“祁外交官说的哪里话,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谈不上愿不愿意。”
“那你的意思是要把咱们的过去抛开不要了,连带把现在的我也给扔掉?”祁奈问。
裴疏清轻笑道:“都说是过去,就是用来怀念的,至于现在,我和祁外交官就是点头之交,不存在扔不扔掉。”
“点头之交?”祁奈重复问。
裴疏清沉默片刻,轻轻点头。
下一秒裴疏清眼前一花,失重感骤然而来,他被祁奈扛在肩头,好几年没尝试过的野蛮行径让他没忍住呵斥:“祁奈,放我下来!”
“行,等进房间我就放,给过你机会,还非说点头之交,我就让你知道点头之交和我的区别。”祁奈的声音透着阴狠,听脚步声是往后面去了。
燕江流表情变了变,长腿一跨要下楼,被祁星阔伸手抓住,低声急切问:“做什么去?”
“你听不出来你叔要打裴老师啊?”燕江流回手扒拉祁星阔的胳膊,“咱两不去看看,裴老师会不会被打很惨啊,你叔叔看着不凶,我总觉得裴老师打不过他!”
祁星阔表情诡异一瞬,最后归于忍笑,拉不住小同学,只能伸手把人抱回来,边往三楼楼梯上推着走边轻声给他解释:“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裴老师是我叔的初恋兼前男友,四年前因为裴老师要去帝国学习,而我叔不同意产生分歧,冷战到分手。虽说四年不见,但我知道他们双方心里还有彼此,嘴上说着凶了点,等没人时候还不知道会怎么腻味,你别上赶着吃狗粮了,行吗?”
“真的?”燕江流将信将疑,他看得出来两人确实像有过一段,但都四年没见,又是因为闹脾气分手的,真不会大打出手?他对感情浅薄的了解无法读懂情侣的相处模式,左思右想还是不放心,“你不会是哄我的吧?”
祁星阔看他担心的样子,没忍住笑起来:“真这么担心裴老师?”
“这不是白问吗?”燕江流站直身体自己上楼,神色还有些挂念,“裴老师对我很好,就算是你叔叔,他要敢对裴老师动手,我也会让人教训他。”
“他要真对裴老师不好,我第一个不放过他。”祁星阔揉揉他的脑袋,含笑问,“知道为什么我不让你下去打扰他们吗?”
“我哪知道。”燕江流说,“我就觉得你叔在欺负人,你在帮他守门不让我救裴老师。”
小同学怎么还是那么单纯啊,祁星阔双手捧住他的脸,让他好好看自己,语气很低很温柔:“那万一你冲进去看见他们在亲亲,你怎么办?”
燕江流愣了下,眼眸里的光散了一瞬,接着被惊愕和害羞铺满,掌下的温度渐渐升温,脸红又烫,还有点后退的感觉。
“你说是不是大煞风景?”祁星阔不让他退,好好给他说道理,“他俩互相惦记着,就差个独处机会,燕宝乖,别去打扰他们,你这不是有我呢,还想顾着别人?”
“我没想。”燕江流扣住祁星阔的手腕,努力从对方魔爪里拯救出脸蛋,略不自在道,“那我们什么时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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