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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料峭,杜嗣音伤寒了,现在整个清风院都荣绕着微苦的药味。
医者不自医,杜嗣音自己也很懊恼,没有预防好。
生病了就胃口不好,杜嗣音整天都懒洋洋的。
从兵部回来,许庭将手背贴到杜嗣音额头上。
“还烧吗?”
杜嗣音抓着许庭的手腕把许庭的手拿下来,“好多了,今天让厨房按你喜欢的做,我吃下了什么东西。”
许庭露出不赞同的表情,“不想吃,就让厨房多用点心思。”
杜嗣音只能妥协。
晚上,三人在饭桌上,韩芝、许庭还有杜嗣音。
食不言,饭桌上除了筷子和碗磕碰的声音,只有时不时一句闹嗑的话。
大多韩芝在问,许庭和杜嗣音恭恭敬敬地回答。
突然杜嗣音连忙放下碗捂住了嘴巴,在旁边伺候的书琴立马将手绢递给杜嗣音。
杜嗣音干呕了一下,许庭连忙起身帮他拍拍背,“怎么了?”
杜嗣音摇头,“没什么,就是有些恶心。”
然后杜嗣音对韩芝抱歉道:“这两天一直在伤寒,吃东西胃口不好,冒犯爹亲了。”
韩芝皱着眉,突然说:“找大夫来看一看。”
杜嗣音微笑着说:“爹亲不用麻烦的,我也是医者,一直按时喝药。”
“我不是说这个问题,”韩芝起身走到杜嗣音旁边,弯腰伸手放在杜嗣音腹部。
杜嗣音很迷茫,又有些别扭,“爹亲?”
韩芝眼梢的纹路里都带着笑意,“你们年轻不知道,爹亲可是过来人,恐怕爹亲的小孙子要来了。”
杜嗣音瞬间瞪大眼睛,韩芝拿开手后,他马上自己将手放在肚子上,抬头看着许庭,表情里又是惊喜又是慌张。
许庭:“去找大夫来,立刻去!”
书琴连忙往外跑,抓住绿棠就让她赶快带自己去请大夫。
饭也没心思吃了,韩芝让下人立即撤掉饭桌,杜嗣音坐在椅子上,牵着许庭的手,有些六神无主。
“万一,不是怎么办?”
许庭心里也很惊喜,但她并不紧张,不是就不是,他和杜嗣音都还那么年轻,总会来的。
于是许庭抓着杜嗣音的手安慰:“放心,如果不是我们就再等。”
韩芝也坐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两人不说话。
他看着自己的女儿和女婿,就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和许庭的母亲。
当时他第一次有孕的时候,许勋也是这么紧张兮兮的,完全不像是个将军。
大夫很快来了,杜嗣音伸出手腕给她把脉,老人家沉吟片刻,放开了手。
杜嗣音的心跳不受控制起来,飞快擂动,明明只有一个呼吸的时间,他却觉得像是在等待宣判一样漫长。
“恭喜许世女,韩主君,贵夫郎的确有孕了,只不过月份还小,要注意养胎。我看贵夫郎似乎有伤寒,很多药对胎儿不好,老妇重新给贵夫郎开一剂吧。”
杜嗣音惊喜不已,立即看向许庭。许庭内心的惊喜也不比他少几分,立即将杜嗣音揽在怀里。
韩芝笑容满面,对身边的小棉说,“送大夫回去,好好感谢大夫。”
小棉笑意盈盈地送老大夫走,直接塞给了对方一荷包金裸子,喜得老大夫眉开眼笑。
绿棠等待门口,亲自驾着马车将大夫送了回去。
“快回去吧,庭儿,要好好照顾嗣音。”韩芝很理解小两口现在的心情,让他们独处去。
“那爹亲,我带嗣音先回院里了。”
“去吧。”
许庭将杜嗣音扶起来,拦着他的后腰,杜嗣音小步小步地迈着腿,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那么小心走路过。
一旦关注脚下,怕摔,杜嗣音甚至感觉自己都快不会走路了。
走出门口,外面的柳树抽着白绒绒的柳絮,在路边的烛台映射下,极尽温柔的感觉。
许庭一直都是一个冷静的人,两世为人,又身处高位,导致她不常表露自己的情绪。
从刚才开始,各种各样的感情在许庭心中积累,许庭以为自己不会怎样,但它们好像忽然一下在许庭心里炸开了。
冲动毫无预兆地涌上头颅,许庭忽然把杜嗣音横抱起来,稳稳地快步往清风院走去。
杜嗣音惊呼一声,然后紧紧搂住许庭的脖颈,倚在许庭怀中,脸贴着许庭的胸,他似乎能听到许庭的心跳,不由自主地抿嘴笑起来。
跟在后面的书琴等人,也为两个主子高兴不已。
“嗣音哥哥——”
陆琪琪被书琴引进清风院,老远就叫到。
杜嗣音放下手中的《诗经》,笑着问道,“怎么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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