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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星。”
忘名步伐平缓地行进厢房, 含笑道:“我刚施法为你算了一命,得知你现今过得不顺遂,是因为眉间仙纹未开, 故而特意前来助力你。”
他斜后方紧跟两位和尚, 一人端着整整一盘针, 针有长有短,有粗有细, 竖着插在一块黑布内;一人托着笔墨。
秦九酝咬牙, 料到忘名是要给今朝刺‘罪孽花’了。
正、野史都没记录, 罪孽花到底出自哪一个宗教, 秦九酝曾推测是空门教, 奈何她无法证实。
今将军倒是能应证她猜测的对错,但秦九酝不清楚他被刻此花的原委, 胡乱询问,万一戳中他痛楚就不好了。
毕竟,眉间的罪孽花令今朝从军初期遭人诟病,挺长一段时间, 朝阳皇帝每日都会收到言官恳求他把今朝赶出军营的折子。
若非今朝爷爷一力担保,且不久后今朝一站成名,朝阳皇帝又慧眼识珠,预感此子将来必成大器, 于朝堂上狠狠责骂了一番言官,并命他人往后不得再提此事……秦九酝等后世所读的史书里,或然便少了名年轻有为的军事天才。
“当真?”
小今朝语调淡漠的问话, 终止了秦九酝的思绪。
大小姐扭头,见他眸带几分疑惑,似将信将疑,纵使明白这不过是地缚灵,她没办法改变,却依旧启唇尝试劝解他拒绝忘名。
然而,话到嘴边又被她咽回肚内。
今朝远比她想象的强大,她该信任今朝的一举一动都有其寓意。
“真的。”忘名笑颜真诚:“你闭眼,很快就好了。”
今朝沉默斟酌几秒,乖乖地依言照做。
只是在他闭目前,秦九酝感觉到他视线微抬,朝自己撇来,眼神安抚。
“要受到伤害的又不是我,安慰我做什么?”大小姐嗤笑着,盘腿靠坐在床边,伸手轻轻地抚顺今朝墨发。
她板着脸,冷冷地注视忘名亲自取出几根针,一下接一下的深深刺入自己心上人的皮肤。
她不由得暗想:假设,我能早出生一千几百年就好了。
这般,是不是今朝便不用受那么多苦了?
念头方起,秦九酝就摇头摒弃了。
尽管她出生在今朝的年代又怎样?世界盛大,她与他甚至未必能相遇。
或者,如今的一切已是最好的安排。
往后,无论秦九酝能不能成功追到今朝,都会好好待他。
罪孽花淌着今朝溢流的鲜血,于他眉心缓缓绽放。
从此以往,伴随终生,再洗不掉。
“好了。”
忘名搁下尚沾着墨水,适才用以替罪孽花描色的毛笔,起身净手,“大夫呢?”
“来了,在外面候着呢。”一位和尚答。
“让他进屋。”忘名望向睁开眼的今朝,“我请了大夫来帮你缝缝伤处,接下来你只管安然养伤就好。”
今朝颔首。
忘名又忽悠了几句,待他的属下领着一名提药箱的男人步入房间,才缓慢地离开,仅留一位僧人守着今朝。
大夫一瞅今朝脊背的伤口,频频皱眉摇头,直道再晚几天伤势严重了,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随即,认真谨慎地拿银针为今朝缝合。
这显然比墨刑疼多了。
今朝起初仍咬牙,绷着消瘦的面颊强忍,可没多久就抑制不住闷哼出声,额间冷汗淋淋。
他背部一片血肉外翻,血液汩汩流落,染红了被褥,秦九酝瞄了瞄,不忍地收回目光,握住今朝紧攥的拳头,嘴唇开合数次,想安慰他,却不知该怎么讲。
终末,秦九酝只是微微抬身,脑袋枕在他旁侧,如履薄冰地替他拭汗,语气轻缓,罕有的居然携带了哄人的意味:“快了。”
再撑一撑。
然而,小今朝已然撑太久了。遍体鳞伤的他此次支撑不住,痛得缩了缩身子想躲避,但许是力气不足,他上身甫一抬起几十厘米便突地如泄了气的气球,脑袋一沉倒了回去。
秦九酝心头一紧,忙摸了摸今朝脖颈,确认他只是晕厥了,方舒气自我安慰:昏迷了也好,疼痛的感受起码比清醒时轻一些。
她温柔且耐心的为今朝拨弄汗湿的墨发……遽然,今朝藏在被褥内的手掌,反抓住了她的手。
秦九酝一怔,一刹那有些没反应过来。
直至她明显感觉到,今朝捏着她掌心的手逐渐使劲,似想借此缓解些微痛楚,她才恍然大悟——今朝在装?!
今朝没有晕??
秦九酝转头,斜乜听命忘名留守的和尚,略略懂了。
今朝在装给秃驴看……确切的说,是装给其背后的空门教主瞧。
秦九酝忖量,忽觉今朝的手松开了她,改为单攥住她的一根食指。
嗯?
她误以为这举动有什么特殊含义,但很快便领悟——并无特殊,仅是抓手指,即使再用力,最后掐伤的也唯有今朝自己的掌心。
今朝不愿弄疼她罢了。
秦九酝磨磨牙,凑近轻轻贴着他额侧,一遍一遍的无能重复:“快了。”
再撑一会。
再撑一会。
待伤口缝合结束,僧人上前确定今朝真晕了,才带着收拾好的大夫离去。
一道雷电蜿蜒劈落,自半敞的窗户照入室中,秦九酝慢半拍的眨了眨眼,回过神来……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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