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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司当场就有点自闭了。
这件事来得太突然, 是白月月做的吗?
他有些麻木。
麻木之外, 第一次对白月月产生了厌恶至痛恨的情绪。他知道自己在刷副本, 但身处其中的人, 很难不被氛围感染, 他努力绷住,静下心来。
[是她做的?]顾司问。
[是她煽动别人做的。]系统回答, [这是平衡者的意思,剧情推动需要,如果不这么做,怎么都没办法让叶洲幡然醒悟, 一个杀死双亲的爱人, 他怎么都爱不下去吧?我没办法说你不用悲伤,这是剧本既定走向, 我知道你们人类都很重感情,只是想说明一点, 他们都是为副本服务。]
顾司冷呵了一声,倒也没说什么。
他让自己不想这件事, 系统也就无法窥探到他真正的想法, 也就不知道他对这招推动剧情的态度。
[叶家父母今晚参加的是个高级聚会, 李察进不去。应该不是他,所以, 是公司那个财务总监?]顾司说,[让人辞职回家是给了她联系别人的机会。]
[是这样,她精心铺设的网将开始收拢, 你得提前做好教化不成功的准备。]系统说,试图从他此时神态上窥见一丝他真正的想法,然而失败了,这人把表情极好的藏起来,[她…她有点复杂,你要保持好心态。]
顾司极为冷淡的应了声,心里隐约摸到平衡者插手此次副本剧情推动的痕迹,他那么做为了什么?
那位高高在上从不露面的平衡者是想让他任务失败,直接毁掉他,还是为了给他加重任务难度?
思索半天,暂时毫无头绪的顾司揉了下眉,真是烦恼啊。
[如果我把财务总监送进监狱里,会不会触发违规惩罚?]顾司问。
[不会。]系统回答,[这属于正常剧情发展,平衡者不会变态到连这都惩罚。]
顾司冷笑一声,就算平衡者判他违规,他也要把人送进去。
还有白月月,他侧目而视,眼神渐冷,这种人还有教化的必要吗?
想到系统前面的话,他深呼吸几个来回:[白月月接下来的计划,我能知道吗?]
[剧情走到这一步,我能大致告诉你。]系统察觉到顾司隐隐的怒气,生怕他一时冲动就违规了,连忙小小透露道,[她会重返公司,继续和财务总监展安接触,想办法弄垮公司——]
[停。]顾司打断系统,[别说了,再说平衡者就要处罚你了。]
对平衡者违规这方面,他比系统卡的严。现在他和系统属于一体,系统违规就代表他违规,扣得都是他的求生值,这一点儿都不划算。
他宁愿根据局势审时度势的自己推测出来,也不让系统继续爆料了。
系统知道他的打算,顿时不吭声了。
偌大的太平间里,因三人的沉默更显得阴沉悲哀,顾司垂眸看着叶太太的遗容,半晌说:“走吧。”
叶洲好似才回过神来,胡乱抹了把脸:“警方说是火灾。”
顾司神色冷漠:“我知道。”
一个火灾说法就想掩饰掉所有?他不会让白月月如愿的,就算是再刷副本,该有的法律规章制度是完整的,他要让白月月无法翻身,哪怕被教化成功,也要在牢狱里待到终老。
叶洲压下难过:“咱们、咱们准备准备吧,不能让他们总在这里躺着,怪冷的。”
顾司看一眼垂泪悲伤的白月月,对叶洲说:“好,都听你的。”
这句话让叶洲顿感压力。以往老叶在的时候,他没觉得肩上的重担有多沉,心里也一直都没个计较,因始终有老叶走在他前面,帮他挡了些风霜,让他觉得前进道路不那么难,孤寂的人生路上还有人在陪着一起走,可现在老叶忽然躺在太平间里,人没了。
叶洲才恍然意识到,往后再也没有人为他挡风遮雨,也没有人在他犯错误的时候,生气扔拖鞋教训他,更没有人在他迷茫的时候拉他一把,曾经最宽阔的父亲的肩膀,躺下了,失去了。
被胡乱抹去眼泪的地方,再次被泪水覆盖,控制不住的悲从心中来。
“丧事之后,我想和你谈谈。”顾司沉声说。
叶洲愣愣的还没什么反应,旁边的白月月先反应过度的看向他,眼珠子瞪得老大,像知道他要说什么。
顾司看都没看她,再次回头看一眼老叶和叶太太:“他们曾经最不想告诉你的,现在人没了,有些事也就没藏着的必要。”
从这话里,白月月似得到验证,脸色出奇的难看,她颤着唇:“小斯,爸妈不想说的,应该随他们的逝去长存地下,让逝者安眠,你说出来不是让他们不安心吗?”
顾司没什么表情:“我还没说什么事,大嫂紧张什么?那些事困扰他们很久,处处考虑到大哥难拿主意,现在逝者已逝,我觉得大哥有知情权。”
白月月的脸当场发绿,她想对顾司说,有些事情看破别说破。好在理智及时出笼,没让她闹笑话。
再怎么说,他也是叶家的人,她要毁掉叶家,就是毁掉他家,怎么可能让他看破别说破?
她要因为他而就此停手吗?
不能,也不可能。
他对她内心早就没有爱意,不会如叶洲那样把她捧在手心里,这样一个男人,她为什么要因为他心慈手软呢?
事情到这个地步,早就没有停手的可能。
就让叶家破产吧,就此消失吧,赔偿她该有的光明未来,宏伟蓝图。
白月月被自己内心麻痹住,冲着复仇道路勇往直前,抛在身后的情也好,爱也好,都成了她可利用的工具。
连她自己,都是复仇路上随时可牺牲掉的。
叶洲迟钝的反射弧跑完马拉松,终于在白月月和顾司的沉默里嗅到了不对盘的味道,他茫然问:“你两怎么了?”
“没什么。”顾司回答,他暂时还没想好怎么和叶洲说白月月的事,先不给人露苗头为好,免得叶洲胡思乱想。
白月月听见他的回答,稍显意外,眉眼间的情绪稍纵即逝,也跟着道:“就是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老公,我们先回去帮爸妈料理身后事,其他的,暂且押后再说。”
叶洲重重叹了口气,觉得整个人有点空,哪怕白月月陪在身边,他还是有种无根浮萍的错觉,走了两步回头喊顾司:“小斯,回家。”
这是他真正血缘上的亲人,从今往后,他在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这么一个亲人,别的都隔了一层血脉,他不希望有人再伤害到他的亲人。
谁都不行!
顾司敛了下眼皮子,将眼睛里的潮湿感压下去,抬脚走到叶洲身边,和他们一起离开太平间,至此不再回头看叶家父母的遗容。
叶家夫妻的葬礼办得很低调,尽管外界很多人都知道,但都尊重叶洲兄弟两的决定,人未到场,纷纷送来吊唁之礼,也算全了一份心意。
葬礼一过,公司动荡便开始了。
老叶一直坐着董事长的位置,手里股份在死后按照遗嘱平分到叶洲和顾司头上,这么一来,叶家在公司还是占据核心股东位置,可有的人不服了,不服气叶洲和顾司的年轻,觉得他们两个没真本事,在公司里就是仗着股份做事,这完全是在睁眼说瞎话。
叶洲十八岁开始就在公司实习,至今已有八年,说光凭股份当上总裁的,也不怕说出去笑掉大牙。
顾司有些尴尬,初入公司没到半年,也没做出显著成绩,被人一说还真有些那方面的意思。
但顾司没理,他在想,董事会陡然发作有没有白月月的推波助澜在内。
这件事尚未得到验证,董事会再次发难,让兄弟两退一人,强制性的要求。
顾司听见这个要求的时候,简直要被活生生笑死,彼时他和叶洲在书房里整理老叶和叶太太留下来的资料,将叶太太平时喜欢看的书放进盒子里,他双臂担在盒子两边:“他们是在搞笑吗?董事长一位暂且空着,无人做主的情况下发了个荒谬的要求。是讲究民主了么?”
叶洲看了眼他脸上嘲讽的笑,收起老叶常用的东西:“也不能这么说,短时期的一致对外,想把我们踢出公司,自己掌控。”
“别太搞笑了。”顾司抬手继续收拾,“我两加一起的股份,轻松拿下董事长的位置,现在没这么做,不就是想看看哪些狗先跳墙么?”
“所以,你看见那只急不可耐的狗了么?”叶洲拿过胶带封箱子,神色倦怠,精神还算不错。
顾司把收拾好的箱子抱起来放到叶洲手边,拿过另一个箱子继续收拾:“展安。我没记错的话,他爸持有的股份并不多吧?”
“确实不多。当初是看在他能力不错的份上才让他做财务总监的,没想到此时此刻,是他先带头跳墙。”叶洲说,切断胶带,直起身把箱子抱到墙角放下,“以往没见过他有这种魄力,敢煽动董事会。”
顾司一时没说话,根据系统说的,展安愿意煽动董事会,都是因为白月月给他画的饼,还有美人投怀的快感。
一个能做财务总监的人,真的会被这些浅显的东西所迷惑吗?
他不太信,这段时间也没机会和展安接触,连远远见上一面都没有,好似平衡者刻意不让两人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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