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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终于排除万难钻到了第二排第三桌时,已经糊了一身汗。他皱皱眉,一眼就看见了钟甯。
太明显了。光明正大开一个台子,皮革黑沙发本能坐一圈儿人,而钟少爷豪气侧漏,桌上摆一排四位数贵酒,自己一个大马阔刀横跨疆土,那仪态可美哉,像极了东方不败,独孤求醉。
晏江何走过去坐下:“抽什么风?”
“……”下一秒他就闭了嘴,发现并说不出什么东西,音乐跟打巨浪一样都能给淹了。
于是他拿出手机,点开备忘录开始敲打:怎么了?他把手机往前一伸,差点怼钟甯脸上。
钟甯一巴掌打飞他的手机,给手机甩到沙发上颠了一屁墩子,又往他手里塞了个冰块酒杯,张嘴扯出个屁一样的淡:“我他妈今天遇见我初恋了!他娘了个罗圈腿儿!”
“……”晏江何抹了一脸的唾沫星,并没听见他胡咧咧了些什么癔症。反正犯癫疯了。就这么着吧。
晏江何犹豫了一下,扬头干了酒,又拎起醒酒器倒了杯红的,往钟甯杯子上磕了磕。钟甯看了他一眼,干脆拿起玻璃醒酒器跟他喝。
晏江何没稀得搭理他,冷眼看他造作,冰凉的红酒滚下喉咙,摩擦喉管,成了温热的。
有服务生又拿了个醒酒器走过来,在醒酒器里一通兑,倒了两小瓶红牛。
“……”晏江何依旧没掀眼皮,只是抬手把自己的外套脱了。
钟甯喝干了醒酒器,把玻璃瓶子往桌子上“咣当”一磕,大有暴发户土包子一掷千金包二/奶的豪迈。
晏江何转了下眼睛,看见瓶底儿裂了一条缝。
“走,去蹦迪。”钟甯叨叨了一句“哑语”,抹了把脸,扯起晏江何就走。
晏江何转了转脖子,捡了手机,把衬衣袖子挽了起来。
上了舞池就是放纵,酒池肉林算个什么低级趣味,现在生活压力大的小年轻被社会压弯了脊椎,就剩尾巴骨后一截还翘在天上勾着所谓的自尊倔强,理想秘而不宣的方式就是如此狂飙甩到头掉。
该说不该道的,蹦迪的确陶冶身心,能分泌激素,能避免动脉硬化。
不知道哪个想掉头的小年轻拎起了话筒,吼了一嗓子:“哥哥妹妹们蹦起来!”
工作人员也是配合到位,音乐陡然切换,这一瞬间奔流如注,沸反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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