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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出来大概是个高档小区,光名字就很像带花园带绿化甚至还带喷泉的那种,房价肯定也是炒得糊香四溢。
晏江何没去过,打开手机准备导航,正搜着,就听见旁边的兔崽子张了嘴:“前面路口左拐,直走过红绿灯右拐,上高架桥,下了桥直走过红绿灯右拐,再直走八百米第三个道口拐进去,靠右边停车。”
“……”晏江何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还是看了眼地图。
他默默打了转向灯把车开出去,半晌后乐了:“地理挺好。”
他本来以为对方不会接茬儿,但张淙却接了,还跟他对着呛:“不好,理科生。”
晏江何嘴角一勾,继续损人不利己:“哦,学生,分文理科了,高二还是高三?满十八了吗?学生深更半夜出来,还进迪吧打架?”
张淙拧着眉,用没被刘海盖住的那只眼睛瞪晏江何的侧脸,瞪满了五秒钟才开口,跟嚼冰块儿一样,蹦出两个凉冰冰的字:“差生。”
宴江何没忍住又乐了,继续臭败他:“路线记得这么明白,惯犯?”
他已经在心里把张淙定位成了一个半夜三更偷摸离家作死,又审美落后的中二叛逆少年。
有根有据,想他十几岁的时候也经常大晚上趁着爹妈都睡了,揣上钱偷偷跑出来泡网吧,单挑群架都说干就干,也不是什么好胚子。只是现在时尚高端了,网吧听起来太疲/软,可能撵不上潮流,迪吧或许才够劲儿。
张淙默不作声转过来,晏江何能听见这臭小子深吸了一口气,盲猜大概是在平复想揍他的心情:“因为我有脑子。”
这一句暗骂有点儿水平。
但是晏江何不准备跟他计较,甚至对方这副炮仗轰了的架势还挺对他意思。大黑天抛弃两米三来行善事,似乎也没那么憋屈,反正乐子是找着了。
晏江何心里抖着乐呵,脸上更是没绷着,笑意盈盈地把车里的暖气调了调,瞧他这一副春暖花开的德行就十足欠揍。
张淙为了避免一拳头怼过去,跟晏江何呛完就没再往驾驶座那边看。他把头转向窗外,隔着一层暗蒙蒙的玻璃打量黑蒙蒙的夜。
出了钟水西就不热闹了,街道变得萧条,一座城市分化得毫不讲理。
车轮下的大道笔直溜宽,渺无人烟,走车都是凤毛麟角,只有路边的暖色大灯兢兢业业照耀着。这浓黑的夜,寂寞单薄得一点动静都没有,像极了无处可去的混蛋小子,骨架还没长开。
张淙突然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丝毫不客气,抬手开了音乐。
舒缓的钢琴瞬间就淌了出来,然后低沉磁性的男声跟着流动,汩汩温柔:
Anywhere you are,I am near.
Anywhere you go,I will be there.
Anytime you whisper my name,you will se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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