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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淙被他吓了一跳,差点把铅笔尖儿杵折。
张淙扭头看冯老:“怎么了?想喝水?”
“不喝。”冯老说,“你是不是感冒了?我听你说话声不太对,看脸色也不怎么好。”
“没感冒。”张淙没什么表情道。
冯老抻着嗓子反问:“没感冒你怎么嗓子哑了?我是耳朵不太清楚了,但也没聋。”
张淙:“风吹得。风太大,吹劈了。”
冯老听出他在对付,但架不住关心,又追问道:“那你怎么脸色那么白?”
张淙终于烦了。他被冯老问得脑子嗡嗡,好像脑壳里窝了一盖子绿豆苍蝇。他实在不走心,便胡说八道地理直气壮:“冬天太阳不晒,就应该白。”
冯老:“……”
冯老用嘴巴出气,再开口仍压着语气,但明显听得出来是带笑的,他竟说:“你觉得晏江何这人怎么样?”
“……”张淙又把视线移到画面上的猫窝,他顿了顿,蓦然没好气儿,直抒胸臆道,“烦。”
张淙:“比你还烦八千八百倍。”
冯老愣了愣,忽然大笑出声。他这笑声着实不怎么动听,声带一抽一抽鼓动着,仿佛拉不动的老皮条。他浅薄的前胸起伏,连带着锁骨下埋着的留置针都跟着颠簸。
张淙立马把素描本合上,手上的笔一扔,抬手指着他:“你别笑了。”
张淙真怕他再笑下去能把身上的那层皮笑喇了,然后破烂骨头和针头就会连着血肉一起支横出来。
冯老还是笑,笑得又咳嗽上了。
张淙叹了口气,两步跨过去,慢慢顺着他的胸口,给他捋气儿:“别笑了,有那么好笑吗?”
冯老嗓子里吹了阵歪七八拐的颤音,逐渐安静了下来。
他看了张淙一眼,眼眶里搅浑上絮絮碎碎,蒙着带血丝的眼球,也蒙着一种非常愉悦的笑意。他点了点头,又哼唧道:“烦好啊,烦可真好。”
“……”张淙瞪了他一眼,给他塞了塞被子,“睡觉吧你。”
张淙就这么烦了晏江何一下午。晏江何是晚上快九点才过来接的人。他推了个轮椅进来。
晏江何一进门就打了个哈欠,眼眶登时水汪汪的,还泛着红:“都收拾好了?”
“你怎么这么晚?”张淙随口问了一句,“我都准备直接带老头走了。”
冯老立刻伸手拍了拍床:“叫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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