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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江何见状,推门便要正面杠枕头,他眼睛一眨不眨:“有本事你把我扫出去。”
张淙赶紧推了下晏江何的胸口,将这人拍出去,同时反手抱住冯老扔过来的枕头。他扭脸朝晏江何说:“你先出去。”然后“砰”得一下把门给关上,扑了晏江何一脸风。
晏江何:“……”
张淙又在里面呆了一会儿,屋里的说话声从间或嘟嘟囔囔,到最后没了动静。张淙出来的时候,看见晏江何坐在桌子边上。
晏江何肿了半边脸,没什么表情,视线跟地面过不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淙走进厨房关火,从小锅里捞出一个鸡蛋,他拿一条毛巾包着,走出来将鸡蛋递给晏江何。
晏江何抬头看了张淙一眼,伸手拿过鸡蛋,烫得手指尖乱晃。他一边吹气儿一边剥鸡蛋皮,剥好了立刻张嘴咬上一口,呼着热气,秃噜舌头含糊:“烫死我了。”
“……你怎么给吃了啊?”张淙瞪着他,几乎佩服,“我给你鸡蛋是让你敷脸的。”
晏江何翘舌尖,被烫了个好歹,他不以为意道:“我饿了。”
张淙:“……”
张淙好悬没对他翻个白眼。他眼角一抽,又问了一遍:“你到底怎么惹他了?你俩一直‘打’‘不打’的,打什么啊?我问半天老头都直哼哼。”
“打吗啡。”晏江何吹了吹剩下的半拉鸡蛋,也给塞进嘴里,咽下才继续说,“我在冰箱里放了一盒吗啡。”
张淙抿着嘴唇没说话,转身又去厨房拿了个鸡蛋。他重新递给晏江何:“这回别吃了。”
晏江何瞅着鸡蛋,这回真没吃,他剥开蛋皮,压着脸慢悠悠滚着:“吗啡是我之前从医院拿的。”
晏江何:“我今天看他疼得脸都要裂了,觉得也差不多该打了。我就跟他提了一句,谁知道他下一秒就尥蹶子。”
晏江何指着冯老的屋门:“我基本就没听说过有哪个病人疼成那样还不打针的。”
“这老东西真是有毛病,非要找罪受。”晏江何的声音沉下来。
张淙杵那儿一言不发,他看着晏江何,听着晏江何,视觉听觉挂上搭子,哗啦一下扯出了情绪。会喘气儿的都明白——晏江何不乐意给冯老用吗啡,但他又心疼冯老遭罪,他这是里外都舍不得了。
张淙喉咙里忽而戳了个闷棍,认为“吗啡”这东西赛过洪水猛兽。他开口说:“老头刚说让你进去。”
晏江何扯上嘴角,短促一笑:“还让我进去呢。不是说要把我扫出去么。我就看看他能不能把我扫出去。”
张淙:“……”
这话好像并不是冯老的原话,不过也不奇怪,晏江何瞎扯赖的本事向来可圈点。张淙没睬他,继续憋嗓子,跟着晏江何一起进屋。
冯老的气儿估摸是顺得差不多,或者他没那么多能耐继续上火。反正两人一开门,冯老就唤上了:“过来。”
晏江何脑仁酸疼,走过去也没好模样,他搁床边坐下,看向冯老:“叫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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