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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肯定是没办法分/身的,和社会上大面积的庸人一般无二,冯老对事业付出,自然会疏忽家庭。
冯老的家庭构成很简单,他年近四十才中年得子,家里有一位三十多的高龄产妇,加上一位高龄老太太亲妈。
晏江何未曾见过师母,只是少鲜听旁人提起,便会从字里行间的顿挫中瞥出怀念和尊敬。——冯老一定有一位非常通情达理的好老婆。
出事那天没什么不同,太阳照常升起,天色依旧透亮,大医胸外科照旧忙得东倒西歪。一切都卡着齿轮正常运转,丝毫没有要摧毁什么的迹象。
那天晚上冯老开大夜台,没在家。他家那位高龄产妇,晚上一直喊肚子疼。虽然临预产期还有一个月,但家里的老太太铁定慌了神儿,她一着急,便蹬着单杠自行车,带着儿媳妇和未出世的孙子直接连夜去医院。
谁都不知道悲剧最惨烈的时候会长什么样,就像谁都无法想象一瞬间能有多撕裂。
载着冯老的整个“家”的单杠,被一辆重型车撞上了。
张淙再伸手去掏小西红柿,掏来一手空,只有指尖碰上了凉水。小西红柿已经吃没了。晏江何说话的时候一颗都没吃,这是全被他给吃了。
张淙有些犯恶心,他怀疑自己咽下去的不是酸甜的果汁,而是腥辣的血。
“师母和肚子里的孩子,刚到医院就没了。”晏江何轻声说。
“刚到医院就没了?”张淙重复了一句废话。
“嗯。不过老头是后来才知道自己老婆孩子没了的。”晏江何也有些受不住,他说话更轻了些,“老太太倒是多熬了一会儿。”
张淙干涩地问:“然后呢?”
他本以为没什么更不好的结果,但晏江何却坐在这,用一张嘴,让他知道天到底怎么塌下来。
晏江何说累了,索性仰头磕在椅背上:“医院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医生不能给直系亲属做大手术,其中各种原因,我想不用我说你也能明白。”
晏江何:“我也是听我爸说的,那晚的情形很紧急。整个大医当时唯一有能力处理老太太情况的医生就是老头。再叫别的医生过来肯定来不及。”
“所以呢?”张淙脊椎骨忽得一下冰凉。
“所以就把老太太推进手术室了啊。你说是不是该杀千刀,没人敢告诉他师母和孩子没了,却敢告诉他进手术室救自己亲妈。”晏江何看了眼冯老的屋门,“真的无法想象,他是怎么开的胸。”
张淙的思想穿过时间,回到几天前那个苍白的医院长廊。当时他问晏江何,为什么专家墙上没有冯老,晏江何说是因为一台失败的手术。晏江何说冯老不乐意要那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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