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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江何张口不过脑子:“为什么?”
王老师又快急哭了:“……”
为什么?为什么就没有人知道,那手机对于张淙来说意味着什么?他失去了很重视的东西。
张淙是错了,可他也受伤了。他伤得不比任何人轻,谁看见了?所有人都在盯着刘恩鸣的脸,盯着刘恩鸣豁没的大板牙。那张淙呢?张淙现在八花九裂,血肉模糊。
所有的人,都没长眼。
可晏江何长了。他是个医生。他如果不给张淙止血抹药,是要张淙的命吗?
错误这东西,从来就不是后果导向,它是导向后果。
“王老师。”晏江何沉下声,“我再重审一遍。张淙打人,是不对。回去我就算打死他,也会让他知道自己错了。对方所有的要求,我们都尽力满足。但我觉得,刘恩鸣真的应该向张淙道歉。”
晏江何土匪性子倒秧,歪理连篇:“抛去张淙偏激的方式,他受了委屈,替自己出头,这本身并没什么错。如果这次,我选择让他单方面道歉,那他肯定再也不会对我说任何一句心里话。全天下的家长,不都是这么失去和孩子沟通的机会吗?我是张淙的哥,我不希望他以后有什么事都不跟我开口。”
何况张淙本就不开口。顽石刚刚裂开一条细缝,雨珠子还没溜进去半滴,怎么能又封死。
晏江何一字一句都蛮不讲理,全是歪钩锥子,深深扎进张淙心里。
他余光都没稀罕给张淙,但其实全是说给张淙听的:“我不希望他认为,我这个哥,只会教训他,只会让他认错,而从来不会关心他,从来不会去想一想,他哪里难过。”
晏江何又念起张淙有一把红玫瑰,继续胡说八道:“而且这么下去,时间长了,他会麻木。一个人如果没办法为自己挺身而出,那肯定会对别人的痛苦视而不见。他将变成一个庸俗的懦夫。张淙是有灵气的,我不想他那样。”
——那簇大红玫瑰,是有灵气的,凋了太可惜了。
张淙腿一软,后背紧紧挤着墙面,好悬没当场坐地上。
屋子里一片安静,过了片刻,刘恩鸣妈妈又沉声怒道:“简直荒唐!”
晏江何没反驳:“反正账单我们赔。道歉的话,刘恩鸣也必须道歉。只让张淙低头……对不起,我们不吃这个亏。”
刘恩鸣妈妈:“你简直!......”
教务主任从没见过这样不懂事的家长,也傻了:“晏先生......”
晏江何没理,看向王老师:“王老师,麻烦您了。学校这边的处分,我们再详细说。”
众人:“……”
他还知道处分呢?
晏江何又看刘恩鸣的妈妈,意有所指:“王老师有我电话。”
女人尽力维持着涵养,才没踩着高跟鞋蹬过去。
说完,晏江何薅过张淙:“抱歉,我这边还有点急事,就先带张淙走了。”
张淙全身上下都空荡荡的,他好像被整个世界隔离在外,只有眼睛能看见晏江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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