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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大修）

池昼直挺挺地站在沈直的床边，双拳紧握，手指几乎把掌心掐出血来，透过帘子看着沈直朦朦胧胧的身影，几次想掀开帘子问个清楚，可最后还是只能垂头丧气地转身回去。

任他池昼修为多高，从来都拿沈直半点办法都没有。

沈直闭着眼睛都知道池昼在他床前站了多久，沈直都已经想好了，要是池逾辉开口道歉，他就大人有大量，原谅这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可是没想到等了半天，对方却一点表示都没有，转身之前居然还叹了口气，仿佛在嘲笑沈直的任性一般。

沈直顿时气得揪紧了床单，在心里把池逾辉骂了透，听到池昼居然若无其事地收拾了一番睡下之后，他心里顿时更不痛快了。

沈直到底是个天子骄子，正像杜芳茗想的那样，认识沈直的人哪里有不喜欢他的呢？乐善好施又开朗大方，就算仅有一面之缘也会让人心生好感，说到底沈直活了两辈子，回忆起来这几百年的时光，唯一讨厌过他的人大概就只有池昼了。

从前沈直与池昼不熟，身边围着的人那么多，自然也不会在意一个毫不起眼的池昼，可现在池昼偏偏整日在他眼前晃悠，还整日摆着一副“我就是讨厌你又怎么样”的丧脸，让沈直如何能甘心？

沈直越想越气，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想起池昼还给他的那一大包糕点，连带着肚子也跟着饿了起来。

沈直稍微翻了个身，面朝着池昼床的方向，努力透过昏暗的光线观察着池昼的动静，察觉到对方连呼吸都平稳到几不可闻，这才悄悄从床上坐起来，掀开帘子完又仔细瞧着池昼，直到确认池昼真的睡下了，才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连鞋子都顾不上穿，两步跳到桌边，摸着黑扒开之前被他草草扔到一边的纸包。

池昼当然没有睡着，一直闭着眼睛想着沈直，那边刚一有动静他就睁开了眼睛，眼睁睁看着沈直爬下床偷吃糕点，池昼的心情也顿时好了不少。

在他眼里，这才应该是沈直本来该有的模样，不用为了旁人的眼光而烦心，随便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哪怕就为了沈直一个笑容，池昼也觉得他做这一切都值了。

沈直自然没有发觉自己一直在被偷看，就着桌子上的茶水连着吃了好几块不同的糕点之后才心满意足地重新躺了回去，香甜的口感还一直留在口腔中久久不能散去，觉得对池昼也没有之前那么生气了。

沈直满意地打了个饱嗝，闭上眼睛很快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沈直睁开眼睛的时候池昼已经早早地起来收拾好了，沈直刚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掀开帘子就看到池昼立在对面整理衣衫。

浅蓝色的棉质长袍外面披了一件薄薄的比甲，是昨日才在上清观中领到的龙虎山的校服，沈直坐在床边看着池昼，竟一下子就看呆了。

明明大家都穿着同样的衣服，怎么偏偏穿在池昼身上就这般挺拔英气？

池昼老早就察觉到沈直起床了，酝酿了半天终于鼓足勇气抬起头准备跟沈直打个招呼，可哪里想到这么一看过去，正好装进了沈直的眼睛里，见到沈直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瞧，池昼的心跳瞬间就乱了节奏，砰砰地撞得胸口直发麻。

池昼慌乱地轻捂住胸口，生怕被沈直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于是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一个就急匆匆地冲出了房门。

沈直回过神来，看着池昼刚刚还在的位置叹了口气，失望地自言自语：“本来还想跟他道个歉的，没想到他这么小气！”

因为池昼逃跑的关系，连带着沈直的心情又不好了，闷闷地收拾好出去上课，半路上竟然又碰到了杜芳茗。

“芳茗兄！”沈直热情地上去跟杜芳茗打招呼，可没想到杜芳茗抬起头看到是沈直，脸色突然变了，板着脸冲沈直摇了摇头，而后就转过身匆匆赶路。

沈直一愣，默默在心底排盘一算，而后又疾走几步追上了杜芳茗，“芳茗兄，怎么见了我就跑？”

杜芳茗面上有些不自在，僵硬地咧开嘴笑了笑，干巴巴地说道：“是你啊，方才没有认出来。”

沈直也跟着笑笑，却并没有戳穿他，只是状似无意地问道：“杜兄是不是想请我吃个饭？”

杜芳茗脚步一顿，转头惊讶地看着沈直。

沈直继续风轻云淡地笑着，“待会下了课，我们就出去如何？”

杜芳茗面色有异，沈直稍微一算就知道他定是遇到了什么难处，而且这难处还是因他而起。

沈直为人光明磊落，哪里能让外人因为自己难过？倒不如将计就计，看看杜芳茗到底想要做什么。

“怀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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