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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成荫比曾经爱温白的时候还要更爱罗笑，起码只是想到有可能见不到他，他就感觉被扼住了咽喉，即将窒息而死。

(六十七)不放手与不原谅

沈安平火急火燎地冲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韩成荫和温白都坐在卢故里办公室里，沈安平进来二话不说揪着温白的衣领把他拎了起来。

“狐狸，你这是干什么？”卢故里赶紧上前想把沈安平拉开，沈安平瞪了他一眼，而后瞪着温白，眼睛里的红血丝清晰可见。

“温白你还有没有点良心！你要害罗笑到什么地步！”沈安平咬牙切齿，将温白重新摔回椅子，转向卢故里，“还有你，你怎么答应我的！胳膊肘往外拐是吧！”

韩成荫也站起来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温白心理上受了不小的打击，恹恹地坐着，被沈安平扯乱的衣服也不整理，眼神空洞无物，他却连安慰的资格都没有。

对沈安平也一样，他们好歹共事很多年了，不了解他的全部，也知晓他的概貌，从未见他有如此大的情绪波动。

好像就是从认识罗笑开始，沈安平变了，总觉得存在的更加真实了。

彼此都沉默了，酸涩的酸涩，生气的生气，自责的自责，沉沦的沉沦，每个人心里都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时间五味陈杂，都不好受。

“罗笑呢，罗笑怎么样？”沈安平深呼吸几口气，脸色稍稍平和下来。

“留了外伤，已经处理好了，在病房睡着呢。”卢故里说，“但是心脏……我简单检查了一下，恶化的很快，就这几天得安排手术，不能再拖了。”

他咽了咽口水，看看面前这几个人：“跟你们说实话，要再早一些我能保证治好他，现在——我不确定。”

韩成荫汗毛都立起来了，腿直发软：“找大医院不行吗，我们上北京，找最好的医生。”

“没用，我们医院设备一点不差，不是我炫耀，我治不回来，别人也一样。关键是，他没有时间等了。”

一句话，比什么都沉重，像一柄审问的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它在质问，为什么一个能治好的病，一而再再而三地拖着，拖到危险的边缘。

韩成荫后退几步，险些站不住，眼前一阵发花。

“医生！”温白突然间站起来，抓住卢故里的胳膊，眼睛哭的有点肿，“我求你，救救罗笑，我求你了，我欠他的他还没有向我要回来，罗笑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卢故里看着温白，忽然产生了一种悲天悯人的情怀，他作为医生对待生死早就已经麻木，他手里送走的人和他救过来的人一样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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