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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来了？”韩成荫听见自己问，语气冷淡得像是对待一个和自己没见过几面的人。

“我明天回去了，旅行结束了，来告诉你一声。”

韩成荫点点头，手放在门把上，似乎并没有打算让他进来，漫不经心地，就仅仅是打发很久不见的老同学那样搭几句话：“这有什么可玩的地方？”

罗笑似乎被他问住了，呆愣了几秒才回答：“嗯，挺多的，去了不少地方，东西很好吃。”

他是一个人在这座陌生的城市走了很多地方吗？就一个人孤零零地在热闹的人海中漂流吗？仅仅是因为自己在这座城市就能找到足以支撑他的慰藉吗。

又或许他哪里也没去，只是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安安静静地守着。韩成荫忽然这样想。

他疯狂地想冲破这梦境的禁锢，他想要开口挽留他，可是就如发生过的事情无论如何也无法挽回，他看着罗笑单薄的身影消失在门缝间。

他记得那次之后，罗笑一个人踏上了归途，等他办完公事想起来回家时，那个人依旧在家里等着，煮了一锅排骨汤，就好像从来也没有离开。

是要特意早一天回来等着自己吗，韩成荫有点想笑，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据医生说，韩成荫一醒过来就一直在哭，以最悲痛的方式，攥皱了床单，把一颗心揉的稀碎。

听到他醒过来的消息，宋哲清立马就赶过来了，韩成荫被好多护士围着，他来的时候就看见那个在他心里像屹立不倒的支柱的人，红着一双眼睛，比孩子还要无助。

“宋哲清！”韩成荫看见他来，眼神都亮了一下，“罗笑呢？他们都不让我去找他，你快点带我去，他怎么样了，啊？你说话！”

“病人一直要出院，不接受检查，您是病人家属吗，好好和他说说。”医生摇着头走了出去。

“对不住对不住，我们马上就检查。”宋哲清连连道歉，走到韩成荫床边，轻轻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宋哲清？罗笑……罗笑手术很成功对吧……”韩成荫见他很为难的样子突然就慌了。

“手术很成功。”宋哲清看他放下心来，后半句哽在喉间，“就是……罗笑他……不在长春了。”

韩成荫整个人都僵直了，一脸不敢相信：“你什么意思，不在这他能去哪？我们都说好让他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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