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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笑点点头：“礼服，结婚穿的。”说话间眼神不经意地瞥到窗子上的初稿。

“画的挺好看的，是出了什么问题了吗？”老人拿起那张毁了的设计稿，仔细地端详了片刻。

罗笑低眉：“就是看着没有结婚的喜悦，一套礼服，不能带给新婚的人欣喜，怎么能算是有意义的礼服呢？”

卢故里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挑了挑眉头。

“唉，和您说这些干什么，我给您找找之前的订单，我叫客人收到衣服之后给我发照片了。”说完，罗笑到书架上抽出一本相册给老人家打开，“您看看，虽然现在订单还不太多，但是已经越来越好了。”

跟着老人一起看过那些照片，形形色色的人都穿着他设计的衣服，或在家里，或在办公室的门口，或在公园的花丛旁边，都带着温柔而满意的笑容。

这也算是他的一种营销策略，返回好看的照片，他会额外送一些像是领带袖扣一样的小礼物。

罗笑自己也看入迷了，眼睛里亮晶晶的。

“真好啊真好。”老人放下心来，“比我开铺子那会还好，还是年轻人有想法，我啊，过时了。”

“设计出来的衣服是不会过时的，它是时间的见证者，永远意义非凡。”罗笑看着沈安平的师父说出了这番话，卢故里内心像受了某种震撼，好像忽然就能够理解沈安平这些人对那花花绿绿的服装的热爱。

老人眯着眼睛，在罗笑手上拍了拍：“你说的没错，一件衣服是这样，一种感情，也是这样，永远不会过去，它是时间的见证。”

罗笑愣在了原地，嗓子里发出轻微的一声哽咽，瞬间就被看穿了心思的阵痛弥漫上来。

送走了两个人，罗笑慢慢地转身，视线落在熟睡的男人身上，男人最近都没怎么收拾自己，下巴上隐约长出了青色的胡茬，男人大他一岁，今年也有二十九了，再一年三十，他们都要老了。

罗笑叹了口气，侧头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浪费了太多时间，他对时间就越来越恐惧，尤其是，像他这种曾经在生死线徘徊的人。

脆弱的真是经不起一点波折，从前怎样都动摇不了的坚劲，成了弱不禁风的工艺品。

他们之间像是鲁珀特之泪，刚开始无坚不摧，越拖着拖到后来，长长的尾巴，一碰即碎。

（八十一）难看与折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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