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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我觉得我已经腐烂了很久，这倒不是说身体的腐烂，而是指自己的思...........y......Q.....Z........W..........5..........C........... O........M..............言...............情.........中...............文..........网...想自己的内心。现在我的内心犹如空荡荡的垃圾储放处，这个地方明明什么都没有，但是它却明目张胆地释放着那恶臭。

走过这么长的路，看过了陌生人之间不离不弃、生死离别，也看过他们的互相残杀、相互猜忌。从前者吸收到的一点温度很快就被后者所冷却。这个世界在我看来，总是悲剧多于温暖的。

“我快要死了……能不能向你们请求一件事情，帮我的孩子找一个能活下去的地方。”女人孤身带着一个婴儿，在找寻食物的时候被丧尸所咬伤肩膀。她无望地说自己只能在公路上不停地行走，希望能碰见人带走她的孩子。

面对车前苦苦恳求的女人，我和凌锋下了车。女人抹掉眼泪继续道：“女儿才出生一个月不到，我不想她还没认识到一切就死去。求求你们……”女人穿着一件薄薄的衣服，她把身上的大衣给了她怀中的孩子。

我看着她那布满青筋和眼泪的脸，稍微皱了下眉。

女人跪了下来，向我们磕着头：“求求你们……我就想她先活着……她那么可爱，不能死在……我怀里。”女人的气息已经开始不稳起来。

我看了凌锋一眼，凌锋的视线一直在那个孩子身上。我收回视线，对女人说：“嗯。”

女人听了，说了好几声的感谢。随后她把孩子放到了地上，双手轻轻地抱了下她。“……以后会见到妈妈的。”说完，女人就抽出枪来，给自己一枪。她的尸体倒在了婴儿旁边。

我看着女人的尸体，抿了下嘴。

“她已经死了。”凌锋首先开了口。

我回答：“嗯。”从下车那刻起，我就没有闻到前方人类的味道。我蹲了下来，把裹着婴儿的大衣打开，里面的孩子的确是停止了呼吸。我摸了摸她的手，她的手还没有多僵硬，这说明她死得并不久。婴儿没有伤口，这可能是饿死的，生病而亡或者是大衣裹太紧窒息死亡。

到女人死亡的最后一刻，她都没有打开大衣去看看她。可能她是怕大衣外面的风雪太过凶猛。

我把女人和她的孩子挪到路边，之后把孩子放到女人的怀中。当我转身走向车的时候，凌锋那黑色的双眼正看着我。

我在他的目光中上了车。

“走了。”我开口道。凌锋看了一眼路边的两具尸体，然后上了车。依旧如同以前一样，在车上我们很少讲话。通常是我静静开着车，凌锋在旁边默默盯着前方的路。

中午的时候，雪停了下来。车子离开公路，拐进了一条小路。凌锋离开基地没有带一点食物，而我也根本没有人类所需要的。凌锋昨天对我说不饿，但是今天再不吃东西，恐怕不行。

“你不用下来。”我看着凌锋要打开车门的手，“我去寻找食物。”凌锋的手停在车门一会儿，然后放了下来，“嗯。”我向树林深处走去，回头向车子望了望，凌锋他在一直看着我。

他仍然像原来一样，每次我下车，他在车上看着我走远。我莫名恍惚了一下，接着回过头往前行去。

我在雪中行走了多时，一时之间没有看见任何能吃的。到了冬天，像是果子什么的都已经没了，能找的吃的就只能是些动物了。幸运的是，最后我抓到了一只雪兔。

我带着食物和一些枯枝循着足迹走了回去。刚看到车子，凌锋就从车上下来了。他白着一张脸向我走来几步。

“发生过什么？”他问。

我看了凌锋，摇了下头，平淡道：“没什么。”我蹲了下来，升起了火。

“嗯。”凌锋上上下下把我巡视了一圈，接着走了过来。我们两个坐在雪上，看着眼前的兔肉慢慢变黄。

我撕下一小撮肉递给凌锋，“好了么？”凌锋接了过去，在嘴里咀嚼了几下，“好了。”我就直接把插1着兔肉的树枝给他。

火没有熄灭掉。

凌锋开始吃了起来，我看着火发着呆，鼻子里闻到两股气息。一个气息是平平淡淡的兔肉，一个则是甜美的人类气息。

“钟柯。”凌锋停下进食的动作，他出声问：“上一次进食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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