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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老太爷回来了!”仆人急匆匆跑来,气喘吁吁道,“他摔着了!”
“摔着了?”岑熠然一听连忙急匆匆朝前门跑去。
齐怀墨紧随着他。
二人跑到前厅时,正好看到老爷子被人背了进来。
背他的人竟然是萧北玄。
齐怀墨倒吸一口凉气,有种被捉奸的感觉。
他下意识就想躲起来,然而萧北玄已经看到他了。
萧北玄盯着他,眼神似乎在问:“你怎么在这儿?”
齐怀墨连忙上前行礼,问好。
岑熠然一见到爷爷就控制不住地开始流眼泪,边哭边问:“爷爷哪里摔了?要紧不?”
“只是脚崴了。”岑老太爷嗔怪道,“陛下在呢,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岑熠然抹了把眼泪,哽咽不已:“臣失……失仪了,请……请陛下恕罪。”
“不必拘礼。”萧北玄将老太爷送回厢房,府上的大夫马上替他诊治。
倒也真的只是崴了脚,加上岑老先生身体硬朗,其他并无大碍。
大夫看完后,老爷子直接坐着轮椅就出来了。
不难猜想,萧北玄肯定是在回宫的路上看到老爷子摔了,所以亲自将人送了回来。
现在确认问题不大,岑府上下都稍稍松了口气。
“不打扰了,”萧北玄看了齐怀墨一眼,“走吧。”
齐怀墨赶紧给了岑熠然一个眼神。
“陛下!”岑熠然慌忙冲到萧北玄跟前,紧张道,“不知陛下用过午膳没有,家母炖了鸡,很好吃的……”
岑老太爷立刻驳斥:“怎能让陛下食用粗茶淡饭?”
“老先生此言差矣,”萧北玄道,“朕吃过的粗茶淡饭数不胜数。”
这是在说他童年时那地狱般的经历,其实那时候是连粗茶淡饭也吃不上的,更多的时候他吃的都不是人吃的东西。
岑老爷子自然也知道这些,自觉失言,连忙致歉。
“无妨,”萧北玄道,“不过朕在王府吃过了。”
他再次看了齐怀墨一眼。
齐怀墨马上乖乖走到他身边,转头对岑老太爷道:“老先生好生休息,晚辈告辞。”
这时,他的肚子非常争气地叫了起来。
只听一阵“咕咕咕”,齐怀墨赶紧捂住肚子,并作出十分尴尬的表情。
“还是吃了再走吧,”岑熠然伸手拉住他,“免得你又要腹痛了。”
萧北玄看着他的手,径直朝着他俩之间走了过去。
“那就吃了再走吧。”
岑熠然连忙松开齐怀墨,给皇帝陛下让路。
不久后,四人坐上了饭桌。
岑夫人做了一桌子家常菜,色香味俱全,看着很有食欲。
那只鸡被摆放在了萧北玄面前。
岑熠然未曾和皇帝同桌吃过饭,显得尤为拘谨,齐怀墨倒是早有经验,相对放松一些。
至于岑老太爷,毕竟是做过相国的人,也曾指着鼻子痛骂萧北玄是个暴君,他自然从容镇定,毫不怯懦。
饭吃到一半,齐怀墨在桌下不动神色地踢了踢老同学。
萧北玄:“……”
他默默地把腿往后缩。
不一会儿,岑熠然看了萧北玄一眼,小心翼翼道:“陛下气色不好,是否为后宫之事烦忧?”
“食不语,寝不言。”岑老太爷提醒道。
“孙儿关心陛下还不行么?”岑熠然撇撇嘴,“即使下了朝,我们也还是君臣啊……昨儿姐姐回家探亲,说后宫近来不甚安宁,经常烦扰陛下……孙儿忍不住感慨,您说若是那些后妃像咱们曲水学府的学子一样整天学很多东西,那哪还有时间折腾啊。”
萧北玄笑道:“熠然是想让朕把她们送到曲水学府上学么?”
“不不不,那怎么行呢,学府哪容得下那么多人?再说她们又不能入朝为官,读书习字也无用,还会抢占学子们的资源。”岑熠然往碗里放了一块肉,“真要送她们去读书,那还不如让她们在后宫织布呢,还能赚钱帮着陛下,哦不……帮着老百姓修运河。”
“荒唐。”岑老太爷狠狠地瞪他,“后宫之事也是你能说的?”
岑熠然捧起碗,小声嘀咕:“孙儿这不是随便开个玩笑嘛……”
萧北玄点点头:“未尝不可。”
“陛下,”岑老太爷急道,“这不合体统啊。”
“什么体统不体统的,”岑熠然道,“爷爷有没有想过,这后宫养那么多闲人做什么?凭什么她们就能在后宫吃好喝好啥也不干?而今修造运河正是用钱的时候,让她们织点布锈点花怎么了?再过几个月就是七夕节了,陛下的生日是同一天,还能搞个比赛让她们竞争谁才是最强‘织女’呢,哈哈。”
萧北玄看向岑熠然,赞赏道:“熠然可真是个人才,就照你说的来吧。”
齐怀墨默默吃饭,心中暗喜。
“织女计划”——启动!
饭后,齐怀墨跟着萧北玄一起离开岑府。
上了马车,萧北玄一言不发。
齐怀墨缩在角落,低头看着自己衣上的花纹发呆。
他想起自己前一夜写的文。
总感觉有个词用的不大对,他琢磨着回去得改一下。
他怕自己一转头就忘了,于是在心中反复地想,暗示自己千万别忘。
虽然现在没有读者,但他还是得对自己的文和文里的角色负责啊。
不过,他很怀念那种和基友聊文,和读者互动的感觉。现在一个人写,稍有些孤独。
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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